只是如今虽称不上木已成舟,那树却是已砍倒了,再不好回头的,不然于两家声名只怕都有妨碍。</p>
说不得葛明礼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周旋,自己打了一篇腹稿将葛明忠年底许亲一事说与张渚去。</p>
而这头,葛明忠回房之后自然也对秦氏说及此事,那秦氏听后好不烦恼,只埋怨葛明忠不该这么空口白牙地就许诺于人。</p>
这平王一行才刚刚抵京,箱笼还没打开收拾便进宫朝谒皇上太后去了。如今被留在宫中小聚,还没叫自家见上面呢。</p>
自己夫妻二人所谋之事,更是无从说起了。</p>
如今葛明忠既已如此应诺于葛明礼,待得年底之时若张渚真将聘礼送到门头来,清懋与平王之事却没有着落,这后头的姊妹们怎么好先许呢。</p>
到时候,许清懋,秦氏不甘心;许后头几个小的,难免叫人嚼舌头说葛家长幼不分,竟是急着将小的嫁在大的前头。</p>
这般笑话,爱极了面子的葛家自然是不许轻易闹出来的。</p>
思及此处,秦氏好不心焦,便缠住葛明忠如此这般地絮叨起来。</p>
“前头咱们不是早就议定了把小的丫头许给他,便是真叫懋儿去不了平王府,这京中大把的世家子弟,难道就没有懋儿的好去处了?你便是这般不足,又要人才好,又要家底厚,天下的便宜岂有叫一人占尽的?横竖在年底前将懋儿的终身也定下不就行了?”葛明忠叫这前院后庭的搅扰一气,着实有几分乏累,口气自然不耐起来。</p>
秦氏在外头也是心思敏捷,妥妥帖帖,端庄自持,叫外人拿不住一丝儿错处的一个能人。对着葛明忠这位夫主却着实实心眼了一些,不愿察言观色,一味地只顾着眼前的话头,好似今晚不将女儿的亲事妥善议定,便见不着明天的太阳。</p>
如今见夫主似乎真烦了,秦氏一时讷住,不敢接话。</p>
见妻子似乎还有不足,木着一张不再那么年轻弹润的脸,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赏心悦目。</p>
葛明忠懒得再行理会,索性下地穿靴,竟往清薇生母庄姨娘的屋子歇息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