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似乎从不来往，大概任何人都联想不到梨园国色沈恨沈老板与宣政司清正端方的小张大人能有什么交集。</p>
偏偏今日沈恨不知被挑动了哪根神经，竟然自己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了。</p>
对他而言，探明聂云潜跟张渚的行事动向不是什么难事，两人相约于望江楼会面的消息沈恨很轻松就知道了。</p>
于是两刻钟之前，他不顾张渚的无视，望江楼掌柜的疑惑，愣是尾随着张渚上到了雅间中，酒菜上齐之后他也不请自坐，又吃又喝，将桌上的珍馐美味样样都祸害了一遍。</p>
然后他开始对着江边放灯的人好一番品头论足，挑肥拣瘦，整个人简直称得上呱噪，与他在一众戏友眼中堪称绝色翩跹、风光霁月的形象大相径庭。</p>
也亏得张渚功力深厚，对此不但没有任何反应，还自斟自饮，就着一小碟鹿肉干喝了大半壶酒，瞧着甚为自在。</p>
沈恨偏偏最是看不惯张渚这副天塌下来也不会扬一下眉毛的死样子，因此在意外看到江边两抹还算眼熟的身影后，沈恨总算自认为找到了可以挑动张渚神经的话题。</p>
葛家二女同一日定亲这样的事在上京城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加上其中一个主角还是聂云潜这样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p>
沈恨别的也还罢了，关于聂云潜的事是一定要了解清楚的，谁知这一打听之下居然探知了不少内情，张渚这桩婚事自然也瞒不住了，葛家两名待嫁姑娘的底细也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p>
在得知聂云潜聘了葛家嫡女，而张渚居然屈就一名丧母的庶女，而这名庶女还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后，沈恨坐不住了，他不顾两人这望江楼之约并没有邀请他这位第三者，愣是自作主张地挤了进来。</p>
他本以为张渚愿意娶一名姿色平平的庶女做妻子，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谁知在他对葛清荇好一番挑挑拣拣，出言贬低后，只是换来了张渚“与你无关”的四字回应。</p>
见张渚依然一副冷心冷肺的表情，沈恨便知道自己这次力气又使错了地方，但是他又不肯就这样放张渚一个人清净，索性耍起无赖来。</p>
他自来在张渚面前都是犹如一只应激的刺猬一般，无事都要扎人的，若张渚再摆出一副不欢迎他的态度来，那他更是要犯疯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