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师傅看着这个巴掌大的紫红色极光亮的茶壶,心里正感慨它的精美,一听刘青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一拍大腿道:“对啊!”一溜烟就跑出去找张师傅琢磨去了。
刘青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他身为管事却对这制壶如此痴迷,真是极为难得。不知这陆家是怎么找到这样合适的人才的。
壶是制出来了,但如何运作这紫砂壶,她得好好想想,细细地写一封信给陆宝成才行。借用后世的炒作手段,她就不信她不能让这些紫砂壶比金子还要贵重。
“刘公子,外面有位赵家的仆人,说他家少奶奶请你过去吃晚饭。”一陶工进来传话。
“好,就去。”刘青放下手中的壶,换了件衣服便出了门。两天不见。周小琴岂能不着急的?呆在这制陶窑场两天,她也该到外边走走了。
牵着马正准备走出窑场大门,刘青却看见远远的有三骑过来,有一骑那马上的人,她怎么觉得像是李植?
待到近些,她看清了,那人果然是李植,还有另两个则是归园的护院。
“子衿。”过了一会儿,李植也看到刘青了,远远地叫道。
刘青轻叹一口气,看着李植下了马跑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归园那边你能离得开么?”
“呵,没事,就来看看你。又安兄在那边照应着。”
“累了吧?快请进吧。”这李植来了,周小琴那里的晚饭也吃不成了。刘青冲着等在窑场外边的小厮道:“你回去转告你家少爷,就说我这来客人了,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改日再去。”
那小厮只好应声离去。
这时黎管事也闻声来了,跟李植互相见了礼,便跟刘青一起引李植进去。
“子衿,你就住这么个地方?”李植看着满地的泥水、堆得到处都是的陶器,稍远浓烟滚滚的窑口,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神情,即像心疼,又像自责。
“大家都这么住,我怎么又住不得?”只要不安排她跟男人住一间屋子,刘青都没有意见。
“小人本来给刘公子在镇上订了客栈的上房的,可刘公子说这里清静,一定要住在这里,小人也劝不住。”黎管事听了李植这话似有责备之意,忙解释道。
“呵,黎管事你不要多心,李公子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刘青安慰道。
几人坐下来,聊了几句归园和窑场和情况,却见窑工带着赵家那小厮进来了,小厮行了个礼道:“我家少……少爷说了,请刘公子带着客人一起过去吃饭。”
这周小琴。简直胡闹。刘青哭笑不得,挥挥手道:“不用了。你替我谢谢你家少爷。就说刘青改日再去拜访。”
“少……少爷说了,如果公子不去,她就亲自来请。”
“……”刘青很是无语。
“什么人哪?”李植问道。
“我在老家时的一位好友。”刘青站起来,“走吧,那便一起去吃她这餐饭。”
两人复又出来上了马,跟赵家小厮一起到了周小琴家。幸好迎出来的是赵公子而不是周小琴,让刘青舒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让李植知道她是个女人,且不说感情不感情的事。如果知道她是女子,单是平时的相处,都够别扭的了;更不要说让她这样独自一人乱跑——两个大男人坐在家,让她一个女人四处奔波着干活,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可她要是坐在家里,还能干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