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是,他吻了我,在这个天将破晓的黎明,某处天台顶端,他身上还披着那件旧的军大衣,此时落在了脚边也顾不得捡起来,我们唇舌的纠缠,依依不舍抚摸和拥抱,仿佛是几千年前就已经注定了的,他口中是淡淡的香烟味儿,那热烫的身体仿佛一个超级大暖炉要将我溶于其中,我吻着吻着,眼泪扑索索落下,落入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口唇之中,但我知道,这是幸福的眼泪。
良久,久到我觉得大脑都因为窒息而晕眩起来,久到他柔软湿润的嘴唇离开我的,我还觉得天旋地转。
见我泪眼纷纷,他似有不舍,于是又在我唇上面上辗转轻啄了几下,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浓长的眼睫下,仿佛流淌着一道清泉。
轻轻闭眼抬头轻吻上他的眼皮,轻轻用嘴吸吮,伸出舌尖轻舔,可以感觉他的睫毛荡拂过我的舌头,酥酥麻麻。
他一下子轻轻打横将我抱起,我把头依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廓道:“小胖猪,我要把你吃掉!”
他闻言笑道:“我这一身肉,可真够你吃上一阵子了,你是不是饿了?马上带你下去吃饭!”
我则说:“不急,还想多看看这地方的风景呢!鸽子很漂亮,是你养的么?”
他说:“我老爸和他同事的鸽子,对了,你把眼睛闭上,马上让你看个好东西!快!”
好东西?我闻言半信半疑地把眼睛闭上了,他则抱着我缓缓走了起来,一小会儿,我感觉他停了下来,并把我放了下来,我听见他的声音:“睁开眼睛吧!”
把眼睛睁开,却发现他把我平放于平台边缘的水泥台上,虽然他的手仍紧紧搂住我,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家伙也不顾我的危险,做什么呢!
他看出了我的不安,立刻出言安抚道:“没事儿的,有我呢,你现在慢慢坐起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尽管有他的扶持,我还是非常恐慌的,微微颤抖着被他扶将起来,背对着天台,把头慢慢转了过去,天啊,这是什么地方?长江?
只见密布的灰色建筑群中,那已经流淌了千万年的江水就在近处,天边浓云处微微透出的金光把它染成淡金色:“太阳快要出来了!”他在我耳边轻语。
我闻言顾不得害怕,急忙道:“我不怕了,你把我转过来看吧!”他听我如此说嘿嘿笑起来,一边扶着我转过身,我把脚悬在楼外,虽说身体被他由后抱住,但看着脚下还是有点晕,紧紧捉住他手臂的手指不禁又添了几分力道。
天台上风大,他把军大衣裹在我身上,又由后把我搂紧几分,然后把下巴搁于我的肩窝,道:“别怕了,看吧,这太阳都露脸了!”
那天,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一天,我第一次和他亲吻,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成群的鸽子,第一次看到江面上升起的太阳。
然后他抱我回房,我搂着他的乱发,轻声唤他的名字:“老张,张胖胖,张小猪,胖猪猪!”
他一壁闷闷回应我。
回屋他又吻了我,事后我红着脸骂他‘色狼,不,是色猪!’他则美其名曰这是叫我闭嘴的最好方式,说完又是忘情地亲吻。
如此厮缠了半晌,他才和我说,这里本来是他老爸建起用来和朋友聚会的地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老爸就很少过来,这里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