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普特曼斯的尾音还拖在半空之中,挟着蓝光的子弹已经划过了五百米的距离,飞袭到了面前。
“三阶?来复枪兵……”副官惊叫了一声,他的叫声也还在半空中飘荡,还没有飘散,就看到子弹已至面前。
蓝色的光芒,在子弹后面拖出了长长的轨迹,犹如一道蓝色的虹桥,搭在了伊云的巨龙舟和普特曼斯的密登堡号之间,光线还没散去,普特曼斯就“啊”地惨叫了一声,庞大的身躯向后轰然倒下。
“总督阁下,您怎么了?”副官赶紧跳过去查看,只见悲剧的普特曼斯大人,胸口中了一弹,鲜血正在汩汩地流出来,中弹的位置很扯蛋,左胸口……从这里进去,必定会击中心脏。因为普特曼斯的伤口出血量极大,刷刷刷地像小喷泉一样。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副官,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普特曼斯完了!
“总督阁下……天啊……总督阁下阵亡了!”副官尖叫了起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相隔五百米……五百米啊……不可能有射程这么远的火铳,火铳在这个距离射击敌人,只能打中月亮,不可能打中人啊……”副官尖叫了起来。
围在普特曼斯旁边的“遂发铳兵”们,也全都过来查看,只见普特曼斯的胸口确确实实是中枪了,鲜血流得那个爽。
大伙儿大汗淋漓地对视了一眼,心想:总督不是叫咱们暗杀对方的首领吗?结果还没进射程,他先被对方给暗杀了……这……何其之坑爹?
副官还在大叫着:“这不是科技,这绝对不是科技……这是巫术,邪恶的巫术……”
“啪!”远处的巨龙舟上又是一声枪响,副官大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的身体也轰然倒落在甲板上,鲜血从胸口汩汩地流了出来,又一个中枪的。
最悲剧的事还不止这样,副官在中弹前一的瞬间,手指无意识地扣下了扳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转转轮火铳呢,结果他无意识的一枪,正好打中了一名趴在他旁边的甲板上的荷兰兵。
“啊……老子趴着也中枪……impossible……”那名士兵狂吼了一声,也跟着魂归地府。
普特曼斯一死,顿时群龙无首,密登堡号乱成一团,另外还残余的四艘大帆船还眼巴巴的等着密登堡号发出旗语指挥呢,结果等了半天,这边啥指挥也没有。
送给他们的,只有无数的炮弹,夹杂着蓝色的光芒在天空中飞舞。
伊云在巨龙舟上翘起了二郎腿,大声唱起歌来:“小小炮娘,很少恼烦,眼望四周烟火飘……”
这个歌是由《小小少年》改编,唱起来郎郎上口,非常易学,不到一分钟,他身边的几个女炮兵都学会了,大家一起兴高采烈地唱了起来:“小小炮娘,很少恼烦,眼望四周烟火飘……”
随着这诡异的歌声,炮弹一发接着一发,荷兰人残余的几艘战舰,在猛烈的炮火之下再也无法支撑,很快,密登堡号上的遂发铳兵们率先竖起了白旗,旗舰投降,别的战舰也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很快,另外四艘战舰相继竖起了白旗。
伊云哈哈大笑道:“去,接手他们的战舰,这些荷兰大帆船修一修,还是可以用的嘛……至于荷兰兵,统统给我捆起来,押回上海绿洲去做苦力。对了,郑芝龙那边如何了?”
伊云抬眼一看,只见几海里外的海面上,郑芝龙那边也是雄风大发,加农炮一炮接一炮地轰得刘香满地找牙,哦,不对,是满海找牙。刘香的五十条福船,已经被轰沉了十几艘,其余的还在苦苦支撑着,寻找和郑芝龙跳帮作战的机会。
“哈,一群傻鸟!”伊云忍不住笑道:“郑芝龙又不傻,这种绝对的炮战优势情况下,傻逼才和你打跳帮战,刘香你能把船靠过去,那就真本事了。”
伊云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陆希叫了起来:“呀,快看,郑芝龙的船队中有几艘主动迎向刘香的舰队去了。”
“虾米?”伊云大惊,抬眼一看,果然,郑芝龙方的舰船中大约有十来艘福船,主动放弃了炮击战的大好优势,向着敌船冲了过去,显然是想和对方打跳帮战。
“我擦,坑爹啊?有加农炮,为什么还要打跳帮战?是哪个傻逼了的家伙?”伊云怒骂。
“报告……是郑芝虎所属……”哨兵大汗。
伊云认真地一看,果然,前突的十艘大福船,正是郑芝虎的旗舰,以及他直属的九艘福船,这些家伙看来都是一群神经病,明明有加农炮不用,偏偏要去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