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字元放,号乌角先生。东汉末年著名方士。
明五经六甲,通星维变化,更擅役使鬼神和房中之术。
在三国里是一个亦仙亦妖的神秘角色。
姜焱对他的出现极为震惊。
并且听对方话里的意思,竟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
不是吧!
那几个眼睛能吃人的猛男就算了,连早已成妖的老犊子都看上了自己?
他这身马肉有这么香吗。
突然凭空而现的妖道,让三名武艺高强的武将皆心生警惕。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但面子上,敢逐虎过涧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并不吃这一套。
管他如何装神弄鬼,肯定都吃不了自己几下大戟把!
“你这妖人,好大的面子!”
“你说放就放啊?你以为自己是三清,还是六御!”
人粗心细的典韦口上骂得毫不留情,身子却丝毫未动。
反倒是另一边一声未吭的许诸,首先按耐不住。
突地纵马向前,轮圆了粗壮的胳膊,
一记大铁锤直接招呼过去!
典韦不禁眼皮一跳,暗骂一声死胖子太莽。
这要砸实了,岂不是连那老头和赤兔马一起锤成了肉饼?
他正想呼喝对方手下留点儿情。
却见那道人和赤兔马忽地虚幻起来。
许诸那一大锤子就像划过了一团空无的泡影,什么都没砸到。
倒是差点整个人撞到于后观战的关羽身上。
还好关羽修养好。
念在彼此暂为友军的份上,只是挥刀拨开铁锤,没有顺势给胖子砍上一刀。
三人仔细定睛一看,原地上竟是只剩下一大捆黄得发黑的茅草。
“啧,好邪的妖术!”
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关羽,都不禁捋须长叹。
近在咫尺的赤兔马莫名“飞”走,只剩下三名无可奈何的猛将面面相觑。
这怎么追?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鬼知道他们被那妖道带去哪儿了?
关羽还好说。
许诸和典韦还不知道,回去如何跟司空大人解释。
以曹大人多疑的性格,难办咯。怕是少不得一顿呵斥。
十里之外,一处平原荒郊上。
回过神来的姜焱和貂蝉,一脸惊色。
只是眼前一花,他们便到了一块荒无人烟之地。
之前上万人浴血厮杀的战场,现在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隔了有多远。
这里静寂地有些可怕,连一声鸟鸣都没有。
甚至都看不到一件活物。
“道长,请问这里是哪儿?”
貂蝉好奇地看向马旁的道士,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
这位道长邪是邪了点儿,让人猜不透带他们离开的用意。
但相比被曹军擒下的可怕后果,自然是好了很多。
就是人有点丑。
特立独行的白发鸡冠头,和苍老右脸上不知道是胎记还是道纹的诡异图案。
哪怕穿着紫白相间的绣着鹤纹的道袍,持着精玄奥妙的法杖。
浑身上下的仙气没有多少,妖邪之气倒是很重。
要是再来上几句桀桀怪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魔教长老标配。
好在对方并未发出桀桀之音,只是微笑答道:
“此处荒郊无甚名字,约离下邳城南方十里之处。”
竟然有十里这么远吗!
姜焱两人神色一震。
心中对左慈之能,不得不再高估几分。
特别是姜焱心中大喜。
要是他能学到这般类似瞬移的厉害法术,那天下之大皆可去也。
“那请问道长想要我们做什么?”貂蝉大起胆子追问。
这妖人道法太过厉害,竟然能将他们一人一马转瞬之间带到十里之外。
传说中那些会腾云驾雾之术的仙人,怕也不过如此吧。
“贫道不是找你。”左慈摇头间,左手轻挥。
一股奇怪的微风拂面而过。
面带疑色的貂蝉,竟是瞬间昏睡了过去。
“好了,异者。我们可以安静地谈谈了。”左慈对着马首面带微笑。
姜焱心中震惊,不安地绷紧了身体。
异者?
我现在不是赤兔马吗,他为什么会如此称呼我?
难道是这神通广大的老家伙发现了什么?
左慈忽然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脑门,感慨道:
“呃,人老糊涂了。竟然忘记你还不会说话。”
说着,伸手按向姜焱的头顶。
原本戒备的姜焱,下意识就想晃头避开。
结果却发现,
自己整个身子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果胶包裹在了里面,根本动弹不得丝毫。
只能任由对方将左手按在头顶上面。
下一刻。
一股温热的暖流贯入他的脑海,又很快游弋进四肢百骸。
姜焱忍不住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却变成一阵刺耳的嘶嘶马叫。
左慈收回手掌,揉了揉耳朵后皱眉问道:“你既然能说人话了,为何还要学马鸣叫?”
啊?
这就行了吗?
姜焱半信半疑地张开口:“喂,喂?”
“牛郎年年恋刘娘,刘娘连连念牛郎,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郎恋娘来娘念郎……”
“欧耶,我终于能说话了!”
姜焱兴高采烈地叫道。
却没看到左慈的整张老脸都垮了下来,他刚刚是一点都没听懂姜焱在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所谓“异者”,皆是如此行径古怪之灵?
“异者,你从何处来?”左慈打断道。
姜焱原本愉悦的心身,猛地一颤。
惊疑的是,这老妖道果然知道自己并非此间人(马)。
侥幸的是,连对方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看来道行也不过如此。
“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姜焱摇了摇马头,直接打马虎眼。
或许是从一匹马脸上很难分辨演技成分,对方竟然真的信了。
左慈捋须感叹,“原来也是一名流落世间的可怜之人。”
接着又试探地问道:“那你可知如今世上最强的凡人是谁?”
对方的这个问题有点古怪。
我现在是匹马,关心哪个人类最厉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