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白想了想,不准备再叫墨清白了,出门就是要“墨掉”过去,向前走。就想起母亲给他另外一个名字,也是他接下来要用的名字。于是说,“叫我墨掉吧。”
“莫调”,冯华山点头重复道,“莫调……。”然后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和那位获……莫言是一个地方人吗?”
墨掉当时想吐他一脸口水,“你是什么狗董事长,竟然问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问题?”可是转而一想,“有些当董事长的套路很深,他们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过,否则当不好董事长。既然他这样问,那就一定有他原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因而回道,“他是高密的,而我是巴市的,一个在西,一个在北,西北相隔甚远,还互不搭界。”
“哦,”冯华山笑眯眯地说,“很遥远哈。但是你们同姓莫嘛。”
“不一样!”墨掉生怕分分秒秒背叛老祖宗,于是连忙解释说,“他是莫的话说的莫,我是墨水的墨,我们不是一个姓。”
“莫水莫盐,”冯华山唱道,“告密巴市……。”
“莫水莫盐告密巴市,”墨掉在心里想,“通风报信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不过听到冯华山念巴市的时候,毕竟母亲就在那里,毕竟支教冯玉耳老师在那里停留过,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为了转移心中相思之苦,因此画蛇添足之意,于是连忙补充说,“又称城关镇。”
“城关镇,巴市?”冯华山看着墨掉问,“你是城关镇的?”
“是。”
“你几岁了?”
“十九。”
冯华山一直在看墨掉。
墨掉问道,“你到过城关镇吗?”
冯华山低头不说话,墨掉也不好乱说,只有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看到金碧辉煌大殿上一尘不染,忽然想到大雄宝殿,于是在心里说,“这里的神圣不是神圣。”
就在此刻,冯华山突然抬起头,对着墨掉笑了笑说,“说到城关镇,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只不过此人已不在世了。”
墨掉张开嘴正想问问那个人姓什么名字,可没给他一个发言的机会,冯华山连珠放炮地接着说,“听说你住地下室一月了?”
“是的。”
“你会一直住在那里吗?”
墨掉见他不停地盯着自己看,于是径直回了一句,“那里还不错!”
“还不错?”他接着问道,“你不准备离开了?”
墨掉当时在心里想,“你是啥子意思?我也没有赖着不走呀。再说,我也没白吃白住,每天起早贪黑收拾院子,上街买东西,整理书房,没有闲着啊。尽管搞得不够完美,起码院子里的杂草藤蔓、蛛网、蜂巢都除了呀,你在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