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瓶子,举在眼前晃,“真是好东西啊,”他抬头看墨掉一眼说,“我要是吃下一粒,不知道你还盘得动哇?”
说实话,墨掉蛮佩服西门欢的。
他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对手下兄弟发脾气,有了好东西,还与兄弟们分享。
只要冯玉耳不在场,他总是站在队伍之中,跟其他玄衣兄弟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或许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法,或许他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爱戴的好鬼。
“你手里的药不能随便吃,”墨掉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尤其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吃,在么么广场已经见到它的厉害了吧?冯玉耳---,就是你们领导老婆,她又是滑冰,又是耍乐器,搞吹拉弹唱,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知道吃下它功力大增,可以战胜对方,”大个子把药揣好,神气活现地走到墨掉对面,像调戏小媳妇一样问道:“你吃得我们就吃不得,避孕啊?”
“别不识好歹,我是好心相劝,既然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墨掉便转身走到别墅门口,敲门喊西门欢的时候,大个子把大刀往墨掉脖子上一横。
“兄弟,听人劝吃饱饭,别在这儿撒野。”
“滚开。”
墨掉腾地而起,一个后翻腿,踹在大个子胸口。
大个子拖着刀往后退,稳住重心之后,顿了一下,忽然大吼一声,举刀便砍。
墨掉拧开钢笔,决定跟大个子决战,逼迫西门欢出来。
“兄弟,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地方又开阔,拳脚施展得开,我要是输了,自己走人,你要是输了,放我进去。”
大个子不言语,提刀便杀,只攻击墨掉下路,虽说不要人性命,但要男人芯。
废男人,就要废芯,这是冯玉耳的意思,号召众玄衣人废掉墨掉的男人芯,他就是一个温善之人,就是一个对女性没有兴趣之人。
当一个人失去一切欲望,便失去一切理想,没有争强好胜就没有杀戮。
墨掉没有办法,四肢够不着长兵器,只有躲闪,绕着圈儿跑,寻找机会。手里钢笔写字可以,指望它招架大个子的大刀,还真不是对手。
幸好他有狗腿功,动作迅速,躲闪行如流水,大刀伤不到他。但是大个子吃下战斗一号之后,功夫陡增,手里的大刀宛如闪电,所击之处粉身碎骨。
尽管墨掉使出农民功配合狗腿功,就是躲不开那阴魂不散的大刀。
两个人在草坪上战斗一百多个回合,把草都踩死了,树木劈断,累得满头大汗,搞得墨掉十分被动,再不想办法,恐怕要被大刀剁成肉泥。
当大个子抡起大刀朝墨掉劈的时候,墨掉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等一下!”
大个子没有想到墨掉会大声吼叫,惊扰别墅的人,更没想到害怕死的活人站在刀口下一动不动地保持暂停手势。
暂不说这是什么气度和胆量,单就活人对死鬼这份了解,这份信任,不会杀人。
大个子举着大刀,没有落在墨掉身上,而是十分吃惊地问道:
“格老子的,你又要耍啥子滑头?”
墨掉却小人了,趁此飞起一脚,将大刀踢飞。
“有种别用家伙。”
“不用就不用。”
大个子一把扯掉玄衣,露出结实的腹肌和粗壮的胳膊。
“龟儿子,我还怕你不成。”
说话之时,大个子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西门欢给他的随心丸又塞进一颗在嘴里。
大个子身体里就有两种以上的绝世武功了,墨掉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以为墨掉没有看见他吃药,便信心满满把外衣一扔,两腿分开,双手捧在胸前:
“兄弟,开战吧!”
“我跟你战个川川。”墨掉在心里想,“你吃下药,只要不运动,身体就会发干烧而发干热,会要人命的。只要运动出汗,使劲儿干活,耗费能量就没有事。”
一旦吃下丹药,数打架斗殴办事最为舒服。
因此墨掉不跟大个子战斗了,一边退却一边想,“现在他要跟我打斗,我偏不跟他打,烧死他龟儿子。”
大个子吃下颤抖一号和随心丸身体烧得厉害,好像锅炉排气口堵住了,随时要爆炸。他指着墨掉问道,“你到底还打不打?”
“不打了。”墨掉摇了摇手说,“不打过你,我认输。”
说着,墨掉转身就往石拱桥走去。
“你不进去救冯玉耳了?”
“我没有本事救她,让她自甘堕落吧。”
墨掉回头看了一眼大个子说,“如果你想找人打架的话,上市里踢武官去吧。我技不如人,不是你对手,甘拜下风。”
“龟儿子,我吃下药你不打了?”
“你吃我的丹药,我找打挨,”墨掉在心里想,“你以为我真傻啊?”
大个子突然站在墨掉面前,威风凛凛,但是通身发红,就像烧红的铁棍,身上的布匹开始冒烟,好像要着火了一样。
这个时候要是跟他打斗,就是帮他消耗热量啊。
他不但会越战越勇,还越战越舒服,墨掉会吃亏的。但是见到他烧成那个样子,墨掉的心又软了。
人即是鬼,鬼即是人,都来自地面世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今夕是活人,来日便是鬼。
活着没断死后路,凡事做绝不超生。
大个子这时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出什么拳就出什么拳,十八般武艺呼之即出,各门神功威力无比。
墨掉狗腿功一旋即,走到石拱桥头,站在蟠桃路上。回头看到大个子烧得好可怜,主要是人憨厚,不主动找墨掉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