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生辰纲的过程只能用后世银幕的画面去脑补,陈敬济不知道杨志是怎么配合,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群劫财的贼人胜过押运贺礼的官人。
十几辆装载金银财宝的小车被东溪村的村民一辆辆的推进村,看着一张张兴致高昂、满脸喜悦神色的汉子,陈敬济倒是有些担心杨志的下落。
“杨制台朝西去了。”
这是东溪村的某个参与计划的汉子给陈敬济的答案,他嘴里说的杨制台就是杨志,这只江湖的青面兽被蒙汗药迷倒,虽然吃的药略少,但醒来没有到东溪村,而是一个人走了。
陈敬济很想与晁盖告假去西边追杨志回来,但这种话在此时却说不出口,因为宋江在身旁时就必须学会隐忍。
劫来的财宝要分批送往梁山,而东溪村的居民也要有条不紊的撤离,宋江的书信送至梁山后,山寨派朱贵与周通下山,专程迎接东溪村与石碣村的好汉们。
“我想回家接一下老娘。”阮小二对晁盖说。
阮家的三个兄弟里一直是老大阮小二在家照顾老娘,阮小五与阮小七负责打渔,现在分得一批财宝,三个兄弟上山前自然想带着家眷。
“能带的都带上!”晁员外很大气,劫道的事早晚会被揭发,落草为寇一定会连累亲属与家人,所以带着家人上山是最佳的选择。
“小兄弟,你怎么办?”吴用看着陈敬济问道,这种事发生让谁也脱不开关系,一起聚集在梁山落草尽量带上家里人。
“要不我先回一趟阳谷县。”陈敬济不假思索的说。
晁盖对陈敬济表现得很大方,为他返回阳谷县送了两辆货车,上面装着一些绸缎及山里采摘的药材。
宋江比他提前一步走了,押司要返回郓城县接家里人,不过陈敬济觉得这位大哥似乎另有打算,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同行的还有几个东溪村的汉子,他们算是陈敬济货车上的临时保镖,护送他能顺利的返回阳谷县。
陈敬济与几个保镖中的小头领坐在最后一辆车里,从东溪村去阳谷县的路程大多要行走在官道上,所以临时保镖的本事不大,基本都是东溪村内三、四流的角色。
货车行走的缓慢,到第三天中午走到一个岔路口,路边出现一家小酒馆,陈敬济朝保镖们示意停下休息,两辆货车停下来,他与保镖头领走进酒馆。
酒店的掌柜是个三十几岁的壮年汉子,他长的眉清目秀,裸露的右胸上刺着一条没有尾巴的黑龙。
“客官要点什么?”汉子上前询问道。
“你们有什么酒菜都端上来。”保镖头领插话说,“我们有银子,吃好喝好了,一定会给你们赏钱。”
汉子点头转进后厨,不一会儿端着热乎乎的酒菜走出来。
陈敬济看见保镖头领从酒壶倒出的酒水浑浊不清,他对当地自酿的米酒不怎么顺口所以就没有碰。
保镖头领与几个保镖吃得很豪爽,陈敬济皱着眉头放下筷子,他在外面吃饭不习惯不忌口的狂塞。
一口酒水没喝,一口热菜没吃,陈敬济主动走出酒房,与外面站岗的保镖调换,他临时负责望风。
半个时辰过去,屋内的保镖们仍然没有吃饱走出来,陈敬济很是不高兴,但他还需要这群人继续押解货物,所以就把坏情绪强行忍住了。
陈敬济席地而坐的时候,酒房里的那个汉子端着一碗水走出来,他热情的说:“这位客官,外面的天热,你喝口水凉快凉快吧!”
水质不清,碗里飘出酸梅汤的味道,陈敬济摆了摆手说:“谢谢,我不想喝。”
“不喝不太好吧?”汉子随口道。
陈敬济立刻警觉起来,他好奇的发问道:“这是什么水?”
“加了蒙汗药的水。”大汉一脸诚实的回答道,“你的同伴们都倒下了,我希望你也乖乖的倒下。”
“这里是黑店?”陈敬济终于明白过味,他遇见传说里的盗贼,“你家主人是谁?”
“我就是主人。”大汉嘿嘿一笑说,“我叫燕顺,这间铺子的上一个主人就在后厨房里躺着,你想去陪他吗?”
燕顺是哪个?
陈敬济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不过看他的相貌不同于普通的贼人,他胡诌的说道:“我大哥是郓城县的宋江,你听说过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号吗?”
“宋押司喜欢借钱帮助别人。”燕顺撇了撇嘴顿了一下说,“可惜他不能借钱给我,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陈敬济急忙说道。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喝下这碗有蒙汗药的水。”燕顺摇头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