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数字如此的精确倒不错,但抢地盘不仅抢钱财,女人也是强盗最喜欢分的战利品,李俊与童氏兄弟不一定缺女人,但可以奖赏给有功的部下,可是为什么连女人也杀了?
探子继续禀报详情,让陈敬济弄不懂的地方逐渐拨云见日,原来真强盗的地盘上出现幕府将军的信使,死的两个女人都是幕府将军赐给强盗头的好处。
“杀的好!”
李俊把信使携带的书信交由探子转给陈敬济,他打开看完后连连的说着。
幕府将军给真强盗的信件里面有两层意思:一是招揽贤良归顺于他,二是请真强盗派人参加大都宴会,届时有武技的比试,任何取得名次的都能得到一份奖励。
宴会奖励包括武士刀、武技书、好马、女人与爵位。
这倒是一个好信息!
陈敬济对此非常感兴趣,他在后世学过一点倭国的口语,登陆大岛的码头上也与当地人交流过,参加大都宴会可以了解有用的情报。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刺客技一直没有展示,他需要一个平台,看看究竟练到什么地步,倭国盛产各种刺客,打探军情与办私事合在一起可以有理由独自出行。
陈敬济将后方与士兵都交给凌振,轻装减备的出发,他打算冒充强盗的手下探一探幕府将军的底细。
大都是幕府将军的地盘,是在大岛的内陆地带,从码头行至大都只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
城门口没有守卫,无论是不是大岛人均能随意出入,大岛上只分两种人:有本事的武人和普通的百姓。
钱财只在大都内能体现与众不同,但有钱的百姓自然而然的比武人低一等,而且还要防止被抢。
大岛没有中原的法规,人与人出现冲突只能用武力去解决。
陈敬济乔装改扮的强盗不是普通人,他身着武人的便装,腰上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匕首,脚下是一双麻草编的鞋。
鞋与武人不搭调,但作为一名刺客,趁脚的鞋才能让行动变得迅速。
大都的城内比较热闹,喧哗的嘈杂声像是来到集贸市场。
交易随处可见,脸上露出笑容的人一定是赚到钱,而一脸不淡定的肯定是没有遇到大买主。
城内的西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闲人,陈敬济好奇的凑了过去,当中有个耍把式的汉子,他正打算表演爬杆。
碗口粗细的木杆足足有十丈长,那汉子穿着粗布衣服,模样像个庄稼汉,他双手把着立的杆子,生怕倒了砸到人,他一边扶着木杆一边大声的说,“下面我要一个人表演攀爬。”
爬插入地下的杆子不难,但汉子掌控的木杆明显没有仪仗,硬生生的攀爬不说别的,这种实力绝非一般的功夫。
汉子爬的不快,摇摇晃晃的木杆提吊着看热闹人的心。
上杆下杆并没有太久,一段惊险刺激的表演就结束了,卖艺的要吃饭,表演自然要讨些小钱。
陈敬济的手伸入怀里,打算摸几个大钱,旁边一个黑胖子出声阻止,“老弟,我看你不像大都人,建议不要给钱,否则便会有祸事。”
“祸事怎解?”
黑胖子随后讲了讲缘由,这个卖艺的汉子是个高丽人,他不肯为幕府将军府上的一个家丁护院所用,因此在大都卖艺一直被当地的武人打压。
家丁护院有如此的能耐说明什么,无非是狗仗人势!
地上丢给卖艺人的钱不多,零零碎碎十几个,这些都是外地瞧热闹的给的,估计是怀着同病相怜的心思。
“他们能给钱,为什么我就不能给?”陈敬济望着黑胖子问道。
“因为你是中原人。”黑胖子低声说,“大岛不排除高丽人、金国与西夏人,唯独对中原人不友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因为我也是中原人。”
他乡遇故知?
陈敬济抽回了手,他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来大都是打探消息,不能为了不平而暴露身份。
他早就过了愤青的年龄,分的清有利与适不适合。
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去,卖艺的继续在表演,他又耍了一阵木棍,得到的赏钱依然没有增加多少。
“各位一定觉得小人演的不好,那咱就演一段高难的节目。”
卖艺的汉子从一边放道具的地方捡起一把三尺长的宝剑,他双手捧着对在场的人说,“这是真家伙,小人就给大家来一个吞剑的表演。”
独自攀爬木杆是真功夫,但生吞宝剑就是哗众取宠的小把戏,陈敬济在后世见识过太多,对吞宝剑的花招看得比较多。
宝剑上有机关可以伸缩,这类把戏在汴梁府经常可以见到。
“吞宝剑算什么本事,你有能耐把俺的刀吞了!”
说话的搅局者是个穿着华丽的武人,他的皮肤很白,调侃的模样似乎不相信卖艺人能生吞宝剑。
武人的刀不短,目测有六尺长,刀鞘是黑色,刀柄扎着一团线麻。
“他叫西右卫门,是个浪人。”黑胖子介绍道,“他的手沾满了血。”
陈敬济没有多问,黑胖子指的意思不用再问,肯定是沾满中原人的血。
西右卫门与卖艺人对视着,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像是两个人即将表演对决。
“出手吧?”
“你叫什么?”西右卫门盯着对方问,“贾政经是你什么人?”
“大人认识我大哥?”卖艺人反问道。
“他骗了我的钱,还拐走三个西洋的女人。”西右卫门恨恨的说,“只要你告诉他的去向,我就饶你一命。”
贾政经是卖艺人的大哥,西右卫门又与贾政经有恩怨,陈敬济觉得世界不大,转来转去都能碰上。
这俩人不知道贾政经已死?
卖艺的卖不成,讨债的也讨不成,瞧热闹的却一哄而散。
陈敬济打算离开时被黑胖子拉住,对方低声的说,“你是参加大都宴会?”
黑胖子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的又开口道:“参加的宾客都住在城北的驿站,你想去就跟我一起走,我叫游本昌南。”
中原人怎么会有大岛的名字,难不成待久了被同化?
想不明白的不想,混血串种与中原通都是会与人不一样。
游本昌南对大都比较熟,他边在前面带路边介绍城内的风土人情。
“你知道大都的美食是什么?”
陈敬济摇头表示不知道。
游本昌南伸手掌拍了拍额头,他面露遗憾的神色道,“你来的时候不好,若等到入秋时分,游某一定领你尝遍大都。”
陈敬济表示感谢,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敷衍,现在的季节刚开春,到入秋还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夏天。
城北的驿站是私人的客栈挂上官家的招牌,大门口的门脸不大,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平房连接组在一起。
接待他的是个女子,她穿着大宋前朝的衣裙行头,恭敬卑微的样子被游本昌南认为是贤惠。
大岛上的女人不仅是男人的财物,也是管事的仆从及干活的工具。
“晚上过夜需要女人陪睡吗?”游本昌南向陈敬济询问道。
“这里都有什么样的女人?”陈敬济顺势反问道。
“这个说不好。”游本昌南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里面记载许多的内容,他看了看说:“只要你说出喜欢的类型,驿站基本都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