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全又不想就这么算了,道:“我不与你争论,既然鹿先生说我的对子是下流之作,还请听你的上流之作!”
说我的不好,你来啊。
老者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对子,偏头对几个弟子道:“你们可有想到合适的下联?”
一弟子说道:“老师,此对联既是嵌字联,又是音韵联,看似简单,实际上里面有诸多讲究。”
“嗯。”鹿敏才轻抚胡须,点头道:“继续说。”
那弟子继续道:“光是前三个字‘望江楼’,就有多种解释,多重意境,可为‘望江-楼’,江边观景的楼阁,也可为‘望-江楼’,看观景的楼阁。”
另一名弟子接着道:“按照刘师兄所解析,那么此联后面的也都是有着不同的意境,为‘望江-流’,也可为‘望-江流’;可为‘江-楼-千古’,也可为‘江楼-千古’,真是妙趣横生。”
听得鹿敏才弟子解析,不少书生才恍然大悟,知此联还有这些说道。
“江楼虽然看似指江边的楼阁,但用到‘江’这个词来修饰‘楼’,显得江楼这个词的意思更加悠远,不同的解读有着不同的意境,动与静的结合,楼与流的同韵,弟子们虽也能说出一两副下联,但难以达到此联的高度,与之相配。”几名弟子皆是摇头。
“你们能不骄不躁,解析出此联精髓之处,我已经很是欣慰,纵是你们老师我,也无法作出能与之相配的下联。”鹿敏才也倍感遗憾,作不出这等高度的下联,就不会滥竽充数,胡乱作一下联敷衍了事。
对方已经分析得这么清楚了,刘三全要是再听不懂,就真是猪脑袋了。
知道此联的难度后,刘三全也不敢再在用他作的下联换取茶楼贵宾卡。
但听闻原红袖楼的头牌姑娘柳絮在这,而且是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三楼。
他本就是垂涎柳絮姿色,为她而来,怎可能连面都没见着就回去。
不就是钱吗!
只见刘三全,在腰间精致丝织小袋中取出一块金锭,放在柜台上,大声道:“快给我办那什么贵宾卡。”
这是一块十两的金锭,恰好等同于一百贯钱。
金锭的流通虽然极少,但大富手中还是有不少的。
见状,任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家。
江晨向他点了点头,开茶楼就是为了赚钱的,难道还分赚的是高尚的钱,还是庸俗的钱吗?
任兴笑道:“刘掌柜这边请,与我前往三楼办理您的贵宾卡。”
对不上对子,还不是照样上三楼,你们这群书呆子怕是一辈子也上不去了,刘三全此时又得意了起来,方才被鹿敏才说教的火气已经消了。
看着刘三全离开的背影,鹿敏才和他的弟子也是不屑与这唯利是图、满身铜臭的商人为伍。
鹿敏才拦住一个伙计,问道:“这对联是你们东家所作?”
那伙计一脸骄傲,但还是有礼貌的回道:“鹿先生,这副对联正是我们东家所作。”
“那不知你们东家何在?”鹿敏才又问道。
“鹿先生您好,在下江晨,是这茶楼的东家。”江晨直接走了过去,拱手笑道。
以鹿敏才的才学和在宁县的声望,送他一张贵宾卡,让他常来茶楼,不正是一个打广告的好机会吗。
鹿敏才见这青年小伙自称茶楼东家,先是一愣,然后是惊讶,他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才能有这种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