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倒是脸色如常,他本就是清白的,现在又有李德謇在这,候越即便有心要帮崔柳毕,也不会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崔柳毕就不用说了,脸色惨白,张着口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开脱,他再傻也看出了江晨与李德謇的关系,心里惶恐万分,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
“气煞我也!”候越听完,一声怒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崔柳毕面前,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啊……”崔柳毕一声惨叫,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衫上沾满了尘土,极为狼狈,抬头看到怒气冲天的姨父,结巴道:“姨……姨父……我……”
“李校尉本就是黜置使的公子,而江小弟又是被陛下赏赐的人,他们怎么会行刺黜置使,你胆子也太大了。我……我打死你这个孽畜!”候越话音刚落,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尿骚味袭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崔柳毕已经是被吓得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还有之前要打江晨时威风得意的样子。
见他悲惨凄凉的模样,江晨也有些不忍,不过想到要不是有李大哥,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姨父……姨父……我知道错了。”崔柳毕哽咽道,爬到姨父身旁,抱着他的腿,鼻涕眼泪直流。
候越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对秦松说道:“将这个孽畜押入大牢,明日升堂再审。”
诬陷江晨与李德謇这个事可大可小,候越是个精明的人,这边打完又训斥完崔柳毕,立马转身向黜置使告罪:“大人,是下官管教无方,才冒犯到李校尉和江小弟,我代这个孽畜在此向两位赔礼道歉了。”
江晨没有说话,他没有与官场的人打过交道,认为这种情况应该轮不到他发言。
李德謇看着自己父亲,也猜不到父亲的意思,同是没有说话。
秦松跟他的手下已经把崔柳毕与倒在地上的几个下人带走了,周思云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现在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异常尴尬。
“呵呵,这位小郎君想必就是为咱们大唐农民改造犁具的人吧。”黜置使笑着说道,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见黜置使转移了话题,候越松了一口气,之前的事算是翻过去了。
“小人江晨,见过黜置使。”江晨躬身行礼道。
“小郎君不必多礼,你改良的犁具可是让那几个老家伙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哈哈哈。”黜置使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江晨摸了摸鼻子,一个犁具而已,至于拿到到朝堂上争论吗。
不过从黜置使的话里,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
“黜置使大人、李校尉、江小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候越说道。
“大郎、小郎君,一同过去吧,别让候县令的人久等了。”黜置使说道。
“黜置使、李大哥,请。”江晨与李德謇并肩而行,既来之则安之,没了崔柳毕,应该不会再生变故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侯府红灯高挂,前厅偏厅说话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