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吧。”
“那我走了啊,哥。”鲁贵跑掉了。
白客也转身回教室了。
眼下,东山建筑队可以说是火力全开了。
新华书店和新百货正在收尾阶段。
露天电影院、少年宫还有中长冷库也都纷纷开工了。
另外还有几个项目在洽谈之中。
作为施工队长的老阚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却是私事。
阚明杰生病不能到未来丈母娘家拜访,这不仅让秦咏梅无颜面对自己的大姐。
也让老阚灰头土脸。
刚出正月,老阚又带着大包小包到白家拜访来了。
这会儿还没有送彩礼的说法,或者说这会儿还没开始复古。
所以,秦咏梅和白策看着有些发懵。
可等他们看到老阚拿出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之类东西时。
顿时就明白了,老阚这是来提亲的。
眼下绝大多数老百姓结婚是不戴金银首饰的。
能凑齐手表、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四大件就已经算殷实的家庭了。
足够有面儿了。
比如像刘清涛家那样。
五六十块钱一克的黄金首饰对老百姓来说太奢侈、太不实用了。
老阚这些年干工程确实没少挣,手里怎么也有几万块钱。
可这些黄金首饰至少得花掉他五六千块钱。
老阚这也算是下了血本儿了,足够有诚意了。
秦咏梅叹口气,还是有些不满:“我说老阚啊,你这个人没得说。可您的公子怎么死活不照面儿啊?”
老阚重重叹息:“俺这老脸已经丢尽了,就不怕家丑外扬了。”
然后说起家里发生的事情。
果然不出白客所料,阚公子春节期间是装病,他是不肯面对凤岩的老妈,也就是白客的大姨。
但纸包不住火,出了春节后阚公子就渐渐败露了。
盛怒之下,老阚就把儿子关了起来,准备强逼儿子娶凤岩。
秦咏梅直摇头:“老阚啊,这是新社会,你这么干是不行的。”
“有啥不行的,”老阚瞪起眼睛,“儿女的婚事当爹的说了不算,谁说了算?再说,那个兔崽子这是乱搞妇女,他要是敢不娶凤岩,你就把他逮起来!”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家儿子勉强娶了俺家凤岩,他要是爱理不搭理的,俺家凤岩不成了守活寡了吗?”
“哎呀,他嫂子,他们好歹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搞到一块儿去。再在一起生活个几年,感情不就更加深厚了吗?”
“对呀,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呢?”秦咏梅还是有些诧异。
老阚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谁搞的明白?照我看呐,都是被那些米国、日国电影教坏了。”
白策忍不住插话:“是不是这孩子还没玩够啊?”
秦咏梅也紧张起来:“他要是没玩够,结婚后还能老实吗?那不坑了我们家凤岩了吗?”
老阚有些尴尬:“那个兔崽子玩心是有点大,不过有了老婆孩子以后,就不会到处去浪了,应该会消停点。”
白策和秦咏梅都听出老阚没啥底气,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眼下,天气越来越暖和,衣服越来越单薄,凤岩的肚子却越来越大了。
再拖上一两个月,不光大姐那边没法交待,白策和秦咏梅也都颜面无光了。
每天都有二三十号的街坊邻居来家里看电视,不走漏消息是不可能的。
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风言风语了。
白策叹口气:“光咱们自己在这里说也是没用,还是听听凤岩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