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翌日清晨,朱由松起床漱洗之后,立在船头,但见两岸风光秀丽,春意盎然,忍不住赞叹:“好景致!”
掌船的船工尽是方家的人,雇船就得雇人,到了地方这些船工自会在当地采购,运回徐州,沿途兜售,所获不比租船少几分。
船头是个久经河运的老舵手,听到他的话笑着说:“公子好眼力,这里就是名满天下的扬州了,公子不携家眷下去游玩一番么?”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果然盛名之下,名不虚传,可惜我们有要事,不然定要下去玩赏几日。”
立在身后的张元化见他一副遗憾的样子,劝道:“咱们回来的时候,再去不迟。”
正好岳盈盈和方依敏推门而出,只见方大小姐一脸的春光满面,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张元化没有见过她梳洗完的样子,戒心满满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岳盈盈展颜一笑,说道:“你昨晚还要把她丢到河里喂鱼呢,现在就忘了?”
张元化不可置信,问道:“你是昨晚的小贼,方依敏?”
朱由松和岳盈盈一起哄笑起来,方依敏美目横波,白他一眼,说道:“你才小贼呢,都说了这船都是我们家的。”
旁边的船工头儿垂手低头,走到近前站住,恭敬道:“小的见过大小姐。”
方依敏奇道:“怎么你认识我?”
船头儿笑道:“小人去年有幸送小姐和夫人去江南省亲,小姐可能记不得小人了。”
方依敏何止是记不得了,是根本就没记得过,她是方家大小姐,哪会注意到这些下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朱由松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再加上她还霸占了自己媳妇,更是妒火中烧,故意找茬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商户家的小姐,就是不知道你们家还有几艘这样的船啊?”
方依敏不屑一顾,高傲地扬起修长的脖颈,抬头望天。
张元化大怒,呵斥道:“我们公子问你话呢,你听不到?”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方大小姐,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呵斥,只因为不回话就被怒斥,简直委屈到天昏地暗,就要爆发忽然想到这个船上除了几个船夫,都是他的人手,昨晚才挨了打。想到这里方依敏双眼氤氲,泫然欲泣,酝酿了一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岳盈盈哭笑不得,一边哄劝一边埋怨道:“张元化,你小声点,凶什么凶?”
张元化知道她的身份,不敢顶嘴,只是心里想到,堂堂王爷问话,她都敢不回答,斥责两句都是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