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映照在西湖之上,波光粼粼,就像是一块不停泛起涟漪的翡翠玉石。
不到杭州,不游西湖,就不能说领略过江南的风景。微风吹过,温柔舒服地拂过脸颊,别说小荷小莲这样第一次来江南的人,就算是来过一次的朱由松,也陶然欲醉。
两个姐妹花一左一右站在朱由松身后,一双眼睛早就四处张望。她们如同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自小在王府的小天地里长大,对什么都很好奇。在花港的亭子内,朱由松对面就是十府巡抚沈慕鸿,两个人正在侃侃而谈。
沈慕鸿难得叹了口气,说道:“江南湖泊江河水质清净,但是江南的官场水深且浊。”
“连你都没有办法么?”朱由松这是第一次见他心生退意,可见此处的顽疾,根深蒂固。
“若是慢慢调理,紧密布局,当可溯本清源。但是如此一来,就需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沈慕鸿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陛下可有耐心?”
朱由松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十年?先生宅心仁厚,想要引导这些劣货走向正轨。但是在朕看来,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一群商人把持着经济,就可以要挟朝廷,左右朝政,为他们谋私。这样的江南,还要十年才能正源。朕手里一把长剑,半个月就把他们杀个精光。”
沈慕鸿面带不忍,劝道:“这些势力根深蒂固,错综复杂,就好像老树盘根,萦须互绕。动作小了,根本无济于事,但是动作大了,难免有点残酷了。”
“急病下猛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事托得一天,就是朝廷财政掣肘一天。你到江南已经一个月,相信凭你的能力,已经摸透了吧。我这次带来的亲兵,都是当初一阵风旧人,这些骄兵悍将,最信服的,就是先生你了。现在就把他们交到你的手上,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江南地覆天翻!”
这番话掷地有声,沈慕鸿已经听出来,这不是商量,是一国之君最庄重的命令。他接过朱由松的佩剑,别在腰间,昂首阔步走出亭子,背影单薄却坚毅。
朱由松说的坚决,但是却不想在此地见识腥风血雨。拉着两个唧唧喳喳的小美人儿,要继续南下去台湾岛,巡视一下自己的兵工厂了。
沈慕鸿在亭中,还为江南说清,希望用柔和一点的手段,处理这里的官商勾结问题。但是奉了君令,出了亭子,就化身一头杀神。他的性子就是如此,要么不做,既然有了旨意,就要做的最狠。
就在朱由松起驾的那一天,江南新的商税颁布,大的商人聚在一块,准备联合起来,施加压力。江浙道的官员,也都消极怠工,他们手下的一众衙役吏目,得了主子的命令,也都半死不活,不肯执行。所有人都在观望,十府巡抚的衙门却一直紧闭。一周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沈慕鸿怂了,大肆庆祝的时候。杭州城内,黑衣玄甲,手执燧发枪,腰别上好倭刀的五千人,齐聚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