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给他。”
一旁的陈母察觉到异常,连忙问道: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
陈谓虎摇摇头,摸着钢针一般粗糙的胡须。
这个粗犷的汉子,此刻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臭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努力。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月的月底,守备军有一场内部的比赛,是太守兰寿安排的,很有可能是想让我在薪伟志面前出丑。
我要没记错,他儿子也是守备军!”
小矿城三大巨头,太守兰寿,大统领陈谓虎,税利司薪伟志。
三人一个管政,一个管军,一个管财。
三人平级,但严格来说,太守兰寿的权利更大。
毕竟太守提一级,是从七品,比陈谓虎和薪伟志高一级。
陈母这边听说太守兰寿要让自己儿子比赛失利,从而让丈夫难堪出丑。
这让她不由的皱眉,随后不解的问道:
“既然这样,不更应该给他吗?”
不是自己看不起儿子,而是陈母知道陈清平什么水平。
即便这两天刻苦努力,但终归是临阵磨枪,本身就没什么希望。
如果不给一把神兵利器,岂不是要丢脸丢定了?
但下一刻,陈谓虎却摇摇头,没好气的说道:
“给个屁,这小子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
万一要是赢了,兰寿和薪伟志联手把我架起来,你说我让不让清平上战场?还不如名声臭了,留在小矿城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
话音落下,陈母也反应过来。
这件事情赢了,貌似对陈清平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问题是自己儿子如果输了?
想到这,陈母看向陈谓虎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
“可这样,老陈你怕是要丢大脸。”
陈谓虎摇摇头,他叹了口气,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丢儿子强,谁让我是他爹呢。”
本身就是对方挖的坑,总不能真让儿子去死吧?
这踏马是阳谋,陈谓虎就算知晓,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跳。
甚至他怀疑当年薪伟志的儿子,就是兰寿这个老王八蛋故意使坏,强行塞进守备军,为的就是日后好坑自己。
陈谓虎虽然孩子多,但他心软,丢脸和丢儿子,只能选择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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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锻造坊后院便响起了一阵吆喝声:
“奥恩,人呢,哪去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自己。
奥恩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陈清平,又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一脸茫然:
“哥,现在几点?”
看着奥恩一脸茫然的表情,陈清平不由的乐了:
“不知道,反正天刚亮了。”
奥恩有些无语,他苦笑了一声,庞大的身躯再次躺在了床上,顺带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大哥,你有病吧,我大病初愈,需要休息。”
但下一秒,奥恩再次被唤醒,陈清平一把拽起奥恩的被子:
“你先别急着睡,我有正事,昨天我给你的剑呢?”
无奈的睁开眼,奥恩很困,昨晚他又被寒先生抓去学锻造。
也不知道学了多长时间,总之整个人浑浑噩噩。
醒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陈清平,不过想到对方说有事,而且天还没亮就来找自己,奥恩只能强行打起精神:
“急吗?我放在小仓库,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给你取。”
但下一刻,陈清平却摇摇头,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奥恩:“不急,这急什么?我就是告诉你,我又拿了一把新的,之前那把先放你这。”
奥恩愣住;
“就为这事?”
“对啊,就为这事。”
说着,陈清平点点头,拍了拍奥恩的肩膀,满脸笑容:
“行了,你慢慢睡,距离天亮还有一会,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陈清平拔腿就跑,只留下奥恩一个人坐在床上,风中凌乱,许久之后,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后?
锻造坊的后院,响起奥恩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陈清平,我曰,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