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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城尚无直达四九城的列车。
需在省城中转。
省城驶往四九城的列车班次也不多,一天只有三个车次。
硬座已是一票难求,硬卧更是加钱也买不到,至于软卧……
杨锐原本就没敢往软卧上想。
那得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村长的级别,似乎还差了点。
搞两张硬卧票,杨锐还是蛮有把握的,跟省城铁路货运站的站长哥们打个电话,一张票加个二十块,便可轻松搞掂。
巧的是,陆凯达早一天知道了杨锐要去四九城的计划,主动提出帮忙买票。
结果,硬卧没买到,却搞来了两张软卧票。
还不用加钱。
这可是把杨锐给爽到家了。
那回程的车票陆局能再帮个忙吗?
陆凯达皱起了眉头:“回来还要坐火车呀?”
杨锐回以苦笑,不坐火车坐什么?难不成扎个翅膀飞回来?
陆凯达却很认真道:“对呀,为什么不飞回来呢?你又不缺钱。”
杨锐不由得大吃了两斤。
一斤是,飞机航班少得很,虽然明面上不像火车软卧那样有级别限制,但首先要满足鬼佬们的需求,其次是国企高管,根本轮不到民营企业。
另一斤则是,陆凯达只是个分局副局,哪来的这么大面子呢?就算他下个月就将被提升为市局副局,又如何办得到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四九城订购两张机票呢?
“你提前一天给我打声招呼就成,我安排人把你直接送上飞机。”
陆凯达轻描淡写做出了承诺,好似这种事办起来就比如让贾忠伟订个饭店包间一样简单。
“你不早说……”杨锐抖落着手中两张软卧票有意抱怨了一声。
坐火车要三十六七个小时,而飞机只需要不到三小时。
陆凯达笑道:“那你不是也没早讲么。”
……
黄大龙这两年跟着杨锐南征北战,火车自然没少坐,但软卧待遇,却是他生平头一遭。
候车时,就激动到了快要不行。
因为,软卧车厢的旅客拥有单独的候车区。
一人一张大沙发,还有免费的茶水,眯上一觉也不用担心错过了上车,到了检票的时候自然有人过来把自己叫醒。
嗯哪,这种人上人的感受真特么要命。
爽死了。
等上了车,找到了自个的铺位包厢,黄大龙更是兴奋难掩,单一个厢门,就研究了好半天。
不过,同包厢的另两位旅客却没打算给黄大龙留下多少嘚瑟的时间,也就是相隔了三四分钟,便迈进了厢门。
一男一女。
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上身着一件花格衬衣,外面套了件花花公子便西,下身则是一条灯芯绒喇叭裤,再配上一双尖头皮鞋,很像是一个来自港城的成功人士。
但一张嘴却是一口标准的京腔。
女子的年纪看上去差不多也在三十上下,妆化的挺重,衣着打扮处处彰显着雍容华贵,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明显带着白话的口音底子,音质音调都很轻柔,但总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二人的行李并不多,男子背了个登山包,拎着一个女款旅行箱,而女子空着双手,只在肩上挂了个LV背包。
“你俩,会打牌吗?”
那二人刚放下了行李,男子便问向了杨锐。
“打牌?你想打什么牌?”
杨锐心说,旅途漫漫,打打牌消磨下时间倒也不错,但要是玩什么丁勾钓大鱼那还是算了吧。
哦,还有最浪费脑细胞的算二十四。
“两副牌的升级,会打么?在四九城叫八十分。”
这玩意,简单……杨锐看了眼黄大龙,不知道这货会不会,在一块厮混了快三年,光顾着怎么赚钱了,还真没打过什么牌。
在外人面前强压住兴奋劲的黄大龙顿时爆发开来。
在部队呆了整三年,别的不敢说,但这牌技绝对是练出来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种玩法只要有战友教,就没得他黄大龙学不会的牌。
八十分的玩法首先看牌气,一把牌,人家那边又是四个王又是拖拉机,自己这边就算是赌王附体也是个白搭。
牌气相当,那就要看牌技了,而牌技,最讲究的是对家二人之间的配合。
黄大龙牛逼吹得震天响,但牌技实在是拉夸不堪,跟杨锐更是打不起配合来。
可这货的牌气却始终逆天,几乎每把牌都少不了大小王,主牌多过副牌更是常规配置。
饶是如此,也只能跟那对男女战斗个难解难分。
打牌少不了聊天。
一局打完,火车还没到下一站,双方便已经熟络起来。
杨锐隐藏了自己的村长身份,只告诉对方自己是一家乡镇企业的负责人,从事的是服装产业,这次进京的目的是想在中泱台投点广告。
那女子听了,反应很平淡。
可那男子,却盯了杨锐足足半分钟。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个农民,更不像什么乡镇企业的负责人。”
为了自证清白,杨锐无奈只好亮出了户口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