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惊一软,范庭兰整个人就叭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压得两只麻点蛙“叭叭”肠肚四溅,当即丧命。
“呵呵,不错,不错,老范你以身相救,我彭壁生没齿难忘。”彭壁生高兴地道。
但见范庭兰目光惊惶地望着他的上方,便知情形不对,赶紧抬头望——
过树龙的身子仍在树枝上吊着,发出咝咝之声。
“哈,美餐,美餐也。”
彭壁生边边身子往上一翻,站在树桠上伸手一抄,就捏住了过树龙的脖子,用力一扯,就将过树龙扯了下来。足有腕口粗,近两米长。
“快扔、快扔掉。”范庭兰急喊。
彭壁生冲他一笑,“傻瓜才扔。”
“你——”范庭兰急得不出话来。
呵呵笑着,彭壁生跳下树桠。
范庭兰见他往自己身边跳,就地就打了十八个滚,才站了起身,满脸惊惶地站着。
彭壁生站定,才对范庭兰笑道,“哈哈,你竟然怕蛇,那你就别笑我怕青蛙啦。咱们扯平。”
“青蛙怎么能跟蛇相比?”范庭兰觉得不公平。
“一笔写不出两只怕字,都是怕,哪管是怕什么呢?”彭壁生振振有词。
是啊,你怕蛇,人家却不怕;人家怕青蛙,你却不怕。这怕嘛,是不拘什么的。
范庭兰想想,觉得彭壁生的也对。
彭壁生抽出匕首,“嗤”的一声,就将过树龙的尾巴削断了,蛇血喷涌而出。彭壁生抓住蛇尾,头一低,嘴一张,就含住蛇尾,拼命地吮吸蛇血。过树龙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生吮蛇血。
范庭兰远远望着,也感到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吮罢,彭壁生还伸出舌头,舔唇上的蛇血。真是滴血不漏。
松开蛇尾,过树龙的身子已变得软绵绵的了,垂成了一条软藤似的。
彭壁生的匕首一挥,又是“嗤”的一声,过树龙被开了膛,破了肚。插回匕首,彭壁生肥嘟嘟的手指竟伸入蛇肚,将一颗绿色的蛇胆取了出来,往嘴里一丢,“咕”的一声,就吞了下肚。
该将蛇丢了吧?
范庭兰望得心惊胆战。
哪里会想到,彭壁生又顿然出手,“嘶”的一下,就将过树龙的皮削了下来,乌黑的过树龙,立马成了玉白,晶莹而剔透。
玉白的身子仍在扭动。
范庭兰再也忍不住了,“壁生,你不要这么残忍行不行?”
“呵呵,别这样,这可是天赐给我们的一顿山珍美味哩。”彭壁生乐滋滋地,一边就用匕首削断了蛇头。
“你还要吃它啊?”范庭兰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啊,烧烤着吃,下酒最好哩。”彭壁生乐道,将蛇身挂在旁边一棵小树上,然后去找干树枝。
“鬼才吃你的蛇。”范庭兰望着彭壁生的背影道。
“吃不吃,等会你就知道。”彭壁生连头也没回,便答。
唉了一声,范庭兰的双脚真软了,便转过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望着寂静的林子。
当噼叭的火声响起,范庭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彭壁生将蛇切成一截截,放在一块蕉叶上。切罢,便用匕首插着蛇截,放上火上烤。
成野人了。
摇了摇头,范庭兰心道。
不一会,一股独特的香味,随风而至。
“老范,过来吧。”
“不过。”
“尝尝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山珍。”
“不尝。”
“好酒仍需山珍伴啊。”
“你自己伴吧。”
“真的不想试试?”
“坚决不试。”
“哪别怪我独吃了。”
“鬼才怪你。”
摇了摇头,彭壁生知道叫他范庭兰吃蛇,无疑是拉牛上树。
拉牛上树?哈哈,他范庭兰也有做笨牛的时候。彭壁生大为开心,胃口大开,五六斤重的过树龙,竟然让他吃得只剩下了骨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