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女人的话题,他们都变得异常的精神,也忘记了日间被雨林的捉弄,直兴致勃勃地聊到夜深,他们才渐渐睡了……
几堆篝火在熊熊燃烧,在为他们守夜。
森林中的夜,相当寂静。静到猫头鹰的叫声,既尖厉,又传得极远。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被叫声颤动。青蛙的呱呱声,虽然此起彼伏,但已经充满了秋意,很有一种爽朗的意味。
有时静到连鲶鱼发出的吱呜声,都仿佛从水里钻出来一样,带着一种水意和温柔,伴着他们轻轻发出的鼾息。
当大家都在聊着女人的时候,陈节极少吭声。论年纪,他在当中排倒数第二,只比刘农峻大一两个月。聊自己的女人,还轮不到他。他发现,万全策他们,都还没正儿八经和女孩子睡过。嘴上到荤的事儿,都是别人的。比如如何听人家的洞房,如何贴着木窗的板缝往里瞧。前面脱衣服的情景,是看到了一些。这“一些”,也是脱到内衣内裤为止。新郎将新娘抱上床之后,就会“卟”声吹熄了灯。有的新娘子害羞,还会叫新郎放下蚊帐。
灯一黑,蚊帐一放,他们就只能闻声,而看不到什么影像了。
所以乡村里的听洞房,就真的只能听。
亲吻的吮吸声。
新郎新娘缠缠绵绵的情话声。
好不容易才等到木床发出的吱呀声。
新娘挺有节奏的呻吟声。
这呻吟声一传出,听的人都听到自己“卟卟”响的心跳……
“那是不出的美。”李绍嘉充满怀想地。
“怎么美法?”刘农峻好奇地问。他长于广州,显然没有乡村听房那种经历。乡村听房的习俗,实则是对年青少伙进行的一场性教育。当然,这种性教育还是比较朦胧的。再大方的新郎新娘,在洞房初夜的时候,都希望能隐蔽一些、私隐一些的。前面为新娘轻解罗衣的过程,在灯光下进行,都是考虑到同村兄弟的份上,才贡献出来的表演。极个别豪放的新郎,还会在灯下亲亲新娘,故意将手伸入新娘的内衣,抚摸新娘的胸脯。但灯光下比较激情的动作,也到此为止了。
也许是这种性教育的不完全彻底,只能让年轻少伙学到一半。
李绍嘉学以致用的第一回,是在村外山坳里的玉米地。实施的对象,是他的嫂子。
嫂子在叔子的眼里,总是最亲近,而又最能梦幻的具像。
李绍嘉也不例外。
嫂子高大、丰满的身材,本就是对他身材矮小的一种补尝,也是给他李家带来自信的动力。
平常相处相见,李绍嘉的目光都会趁大哥不在时,大胆而热烈地落地嫂子身上。但嫂子每每都是对他笑一笑,目光都没碰他的目光一下,就扭开了头。而其他部位却没闪开。他的目光自然就流淌在嫂子隆凸的胸脯上,不一会,他就听到自己的目光,在嫂子的胸脯上,发出津津的声响。
每回都是满足的遗憾。
令他感到满足的是,嫂子总是有意无意地任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胸脯上流淌上一段时间,然后才借故离开。
遗憾,自然是遗憾自己没有一双穿墙过壁的双眼。若有的话,那定会穿透嫂子的衣服,穿透嫂子的红胸兜,继而爬上那神秘的双峰。
嫂子的脖子玉白。
他也只能看到嫂子玉白的脖子。
嫂子穿的唐装衫,是将脖子以下的地方,扣得严严密密的。
那是布钮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