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恭维你啊。你不信,你回头看看,多少蜂在追着你这个蝶。”龚破夭道。
杜丝丝半信半疑地回头。没有谁啊,就尉迟风。尉迟风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还会有谁?
头还没回过来,李绍嘉他们已经嘻嘻哈哈都从道旁的树林跳出来。
杜丝丝不由红了脸。被人跟踪了,居然不知道。
龚破夭瞥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的腰间都胀鼓鼓的,显然随身带了盒子炮。军人就是军人,总是枪不离身。
尉迟风走到龚破夭身边,呵呵乐道,“瞧瞧你们,放假都不好好休息,都往林子里跑,是来捉林妖不成?”
罢,故意看了杜丝丝一眼。
杜丝丝本就红了的脸,此刻更是变得绯红。
尉迟风当她是林妖了。这个坏东西。
龚破夭感觉得到,杜丝丝对尉迟风有情,尉迟风对她却似有意又无意。吃完早餐,也是杜丝丝主动约尉迟风的,找他有事。找的结果,是一块跑入丛林来了。其他人呢?这么不约而同的,难道他们都是追着杜丝丝的气息而来?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少女思春似的。
可这荒山野岭,除了杜丝丝,还到哪里去找异性?
瞧他们你瞧我,我瞧你,然后发出会心的笑意,便可知道,他们都是各自行动,悄悄地进入丛林,悄悄地尾随着杜丝丝。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却碰到一起来了。
对尉迟风打了个眼色,龚破夭希望他安排点什么节目。
尉迟风会意地一笑,既道,“既然来得这么齐,我们就到白水寨去逛一逛吧。白水寨在正南方七十里,各位就尽情地飘吧。”
“好好好。”
大家连声的。
杜丝丝怨怨地瞥了尉迟风一眼。尉迟风却当没看到,身形一飘,就率先飘飞了起来。
这野山丛林,也是太令人寂寞了。有了这好机会,谁不感到兴奋?何况这是轻装上路,这队功夫王便各施其法,有的飞上树冠,踏叶而飘;有的则像猿猴,跃上大树,抓着粗藤,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好像是故意,将尉迟风和杜丝丝留在山道上。
龚破夭既没飞上树冠,也没飘上大树荡藤,只是钻入林子,在林子里飘纵。刘家峻紧紧跟着他。
跟了一段路,刘农峻心里就不能不服。
面对丛林,龚破夭就像如入无人之境,总是在看似无路的地方走出路来。好像这丛林就是他的家。
“想你自己就是蝴蝶,这丛林就是你的花丛。”龚破夭回头笑。
刘农峻知道龚破夭在调教他,赶忙“嗯嗯”的答。
“身子放松,心中无我。让气从八方来,沁入全身。气要往上提,双臂如蝶翅;心要往天空飞,借风而飘;双脚不要想着踏地,而要想到是行云踏雾。”龚破夭又道。
刘农峻依言而行,果然身轻体盈。
这像是轻功之法,不仅仅是轻功之法。
他龚破夭讲求的仿佛是物我如一。
物蝶则像蝶。
蝶的对象是花丛。
想着蝶的轻盈,蝶的温柔,刘农峻的身子也轻轻灵灵的。眼见是密密集集树丛藤草,身子一扭,双臂一收,双脚一旋一转,就钻过去了。
龚破夭见刘农峻学得快,心下不由感到欣喜。
十点多钟的时候,龚破夭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就像感觉到了危险的动物。但他还没提醒刘家峻注意,枪就响了。
枪是从树冠上传来的。
飘在树冠上的是范庭兰和佟大芳。
紧接着,对方的枪声也响了。
耳朵一抽,龚破夭就定了方向。
他只回头看了刘农峻一眼,刘农峻已拔枪在手。也不话,龚破夭往左一飘,就斜插过去。
心想,在这荒山野岭相遇的,只有是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