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知道到自己已经逼近了真相,如果这个时候退缩之前的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还没被那些恶灵杀死,自己就会先渴死、饿死在这里。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秦越收回目光,看了看脚下,只见那些原本状如黑藓的附着物,此时竟然变成了一层往出翻滚着气泡的黑色黏液,在月光下蒸腾着淡淡的黑气。
秦越迟疑了几秒钟,想起了那瓶圣水,随即从物品栏取了出来,往自己的脚底和腿部喷了个遍,然后重新戴起眼镜,眼前的黑色黏液顿时变成了猩红。
秦越定了定心神,试着往前走了一步,让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脚掌的落下,那些沥青一样的黏液竟然迅速收缩出现了一个比脚掌略大的地面,接着迈步出了第二只脚,同样如此。
秦越没再耽误,握了握手里的针管,迈步向月光下的教堂走去。
随着距离的推近,那股燃烧指甲的臭味越来越浓,耳边的哼唱声也越来越清晰。
来到教堂门前的台阶下,秦越看了看虚掩着的大门,转身向焚尸炉方向走去。
石屋只有一扇低矮的铁门,从门底缝中秦越看到有橘黄色的火光映出。
抬头看向高耸的烟囱,黑烟翻滚着向教堂的十字架飘去,顺着十字架的方向正好看到了半空中的那轮红月。
黑烟从红月面前飘过,下边是黑漆漆的十字架,尖顶之下则是这座连接着焚尸炉的教堂。
这一切组合起来,形成了一副荒诞中透着诡异的画面。
秦越握了握手里的针管,迈步走到了铁门前,还没等他伸手,铁门就自己敞了开来。
通过低矮的门洞,秦越看到一个穿着黑皮围裙的佝偻身影一边哼唱着R式民歌,一边从堆满尸块的砧板上往下抱着一条血淋淋的人腿,向他身后的一个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炉口走去。
在将人腿扔进炉口之后,这个佝偻的人影蹒跚着回到砧板前拿起上边的一个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刚要往下灌,突然发现了门外的秦越,随即停了下来,握着酒壶伸向秦越说了一句R语,然后就那么站在砧板前笑眯眯的看着秦越。
炉火掩映中,对方头上戴着一顶满是血污的R军军帽将帽檐转到了脑后,枯瘦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咧嘴一笑,露出了稀疏的牙齿。
看到秦越没有回应,对方又冲着他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抬了抬手里的酒壶,似乎是想让秦越和他一起喝。
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秦越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想及此处,秦越紧握着手里的玻璃针管,迈步向石门走去。
看到秦越过来,对方显得很高兴,仰头灌了一口酒,随手放到砧板上,又哼起之前的民歌抱着另外一条血腿,向烧得正旺的炉口走去。
来到石门前,一股混合了酒精的血腥味扑来,秦越强忍着胃中的难受,故作镇定的迈进了石门。
当他看到石门的一幕时登时就愣在了门口,不大的石屋中堆满了尸体,地上污血横流,到处都散落着肉块和人体组织,一辆满是血污的手推车停在砧板之后,上边放着一把带着人体组织的长柄斧。
秦越不忍再看,虽然这只是元界,但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也算是自己的同胞,血淋淋的证据就摆在眼前。
秦越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