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见过魏国公,徐瑜见过保国公。”
徐老夫子礼节丝毫不差,当真是为人师表的。
“徐大人太见外了。”
朱国弼热情地招呼着徐瑜,可徐胤爵却注意到其身后那囚犯打扮的年轻人居然未曾向自己见礼。
不见礼就不见礼吧。
徐胤爵满心纠结,还哪顾得上计较这些?
“不知徐大人今日是...........。”
听到问话,徐瑜扭头看向身后,而那囚衣少年的话却让二位国公气极反笑。
“我特来救二位国公全家性命。”
徐胤爵三十多岁,虽已不是年轻气盛的岁数,但自打出生起又有几人敢在其面前如此说话?
就当他准备喊来左右,将这狂徒拖下去时,那老滑头却率先说道:“不知小郎君是何人啊?”
“公爷可知北来太子?”
“就是那叫王之明的冒牌货?”朱国弼嗤笑一声,眼睛却不住往朱慈烺身上瞟。
徐胤爵却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那假货,而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徐瑜的真正来意上。
朱慈烺将这些反应看在眼中,心里对这二位算是有了些了解,随后他便又傲然说道:
“是真是假各人心中都有数,国公还是多想想如何保全身家性命为上。”
朱慈烺答得硬气,两位国公却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在心里打着自家的小算盘,竟忘了对他的无礼做出反应。
北来太子的事徐朱二人当然自有看法,但这却什么都代表不了,毕竟在他们心中自家基业才是最为重要的。
更何况鞑子已然过江,就算满朝文武都认他是真太子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把鞑子赶过江去?
片刻后,朱国弼面色一凛,紧接着便沉声说道:“徐大人莫非是来消遣我们的?”
主动询问那是求教,被动应答则是解释。
虽然最终朱慈烺都能将想好的说辞讲出来,但不同的方式却会在之后的合作中对双方地位产生微妙影响。
“二位国公是打算降了鞑子吧?”
“放肆!”
轻飘飘地语气彻底激怒了徐胤爵。
他是打算降清,可这却是无奈之举,若有足够成算谁会放着好好的国公不当?
朱慈烺没有理会愤怒的徐胤爵,反而对着朱国弼继续说了起来:“良禽择木而栖,可鞑子当真是好去处吗?”
“还有的选吗?”
“当然有的选。”
若真有的选皇帝和首辅会让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吗?
朱国弼哼了一声便靠在太师椅中闭目养神,显然已失了继续谈话的兴趣。
“怎么选?”之前被无视的徐胤爵却像是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趣。
“国公想要降清,说破天也就是觉得守又守不住,逃则迟早有这么一遭,不如趁自家还有价值便降了,到时鞑子为了笼络人心也会优渥以待。”
“你倒是看得清楚。”
朱慈烺不理朱国弼的嘲讽接着又说道:“可二位想错了,你们当不了马骨。”
“嗯?”
“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但他们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死死盯着朱慈烺。
“马骨有一个就够了,多余的不如制成肥。”
“多余的不见得就要制成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