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一阵沉默。
一会工夫之后,孔氏见厅中其他人都为她的话所动,都似为当朝的局势担忧,尤其是南宫品,双眉紧皱,一副极为国事困扰忧心之状。她心中一动,起身说道:“要是武林人士能够结成一股力量,助我朝兵士戍边保疆,必能增强我朝军力。不过,江湖虽大,多少武林人士能有此报国之心,却又是让人不敢想象。”
在孔氏说这一番话的同时,她的双眼就一直有意或无意地盯着南宫品,当她将这番话说完之后,见到南宫品点了几下头,脸上忧色也舒展不少,她知道南宫品已有了何种想法。
当下,她决定再将众人对当朝局势的关切之心情增强几分,于是,她接着又道:“咱们不管别人如何,既然我们南宫世家身为武林一分子,在朝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为国为民出力,我们应该当仁不让!品儿,你说呢?”
听孔氏说出此话,在座的郭福心中不由一阵愕然。他心道:“今晚,二夫人到底怎么了。为何屡犯失常之态。为国为民出一份力量,一向侠义持家的南宫世家自然不会退让。但这种大事的讨论与决定,应该由南宫世家的几位最主要成员来做,怎么二夫人竟忘了作为南宫世家主要成员的妻子,是不应该对有关南宫世家的大事,公开议论的。至于做出越俎代庖之事,那更不是家规所能允许的。”
正当郭福还在诧异向来既雍容又精明的二夫人孔氏刚才之言时,南宫品已起身,说道:“二婶所言极是!我们南宫世家身为侠义道一部分,报国为民,自是应该身先士卒,披坚执锐,沙场御敌。等洛阳花会后,我会向爹爹建议,从我们南宫世家中抽出部分财力、人力,另辟一处进行特别训练,以备将来戍边之用。”
孔氏听南宫品之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笑意。心道:“哼!品儿呀,只要你真向大哥提出这个建议,二婶我就能让你负责训练任务,而且,让你亲自带领你所训练之人,赴边御敌。到时……嘿嘿!凭你二叔的能力,加上……,坐上家主之位,已是不远了!”
孔氏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在场其余人,谁也不会想到,平时既让人亲近,又让人敬畏的南宫世家二夫人,竟会在心里有如此的计划。
正当孔氏在心里暗自窃喜时,突然一个仆人进入客厅,说道:“禀掌柜,三爷和义少爷到了。他们正在外面……”
“哈哈!宋牧别报了,我哪个月不到这儿十回八回。都是自家人,还那么多俗套干什么。”
没等那男仆宋牧向郭福禀告完毕,南宫明安就携着其子南宫义大笑着走进客厅。豪爽之性情一展无遗。
“三叔,你们才到啊。你们可错过晚饭时间了。不如,就让郭老吩咐下人再为你们置办一桌吧。”
南宫品见南宫明安酉时将过时才到来,以为他们定是还没有吃过晚饭。而南宫明安也准是熬不过南宫义的缠磨,才终于答应带着南宫义来参加这次洛阳花会的。
实际上,南宫明安为人豪爽,对赏花品树之事毫无兴趣。以往每次花会举行时,虽然南宫世家中无事缠身或所要做之事不急于待办之人,大都会去洛阳花会上逛上两三日。但是南宫明安却都选择留在家内。这次要不是其爱子南宫义硬缠着他来洛阳城观看洛阳花会的热闹场面,他是不会来逛这以花木和女人为主要内容的洛阳花会。
这时,南宫明安听到南宫品如此一问,当下呵呵笑道:“品儿呀,我们早在外面吃过了。你三叔我才不会饿着肚子到这时还未吃饭呢。”
其实,南宫明安父子只比南宫品兄妹和李笑天三人,晚出发半个时辰。由于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并未快马疾赶,只是以一般的速度,骑马行走,因此,南宫明安进入洛阳城时,也只不过比李笑天三人迟上一刻钟多点时间而已。
他们之所以如此晚才到得“齐安钱庄”,是因为路上行人太多,他们又不像南宫品那样熟知洛阳城的街街巷巷。因此,他们进入洛阳城后,就在大道上,骑马慢行。有时,还须下马,牵着马绕过一些流动商贩的妈匹、车、货。就这样行走,离“齐安钱庄”还有一半行程,天色已是不早。
那时,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他们也早就觉得饿了。因此,就在道旁一家饭铺吃了晚饭。晚饭后,行人少了不少,他们又用了一刻多钟时间,才赶到“齐安钱庄”。
“三兄弟来了,那就好了。洛阳花会期间,与主办方相关的人都会很忙。你二哥和智儿已经忙了好几天,连这里他们也不过来一下。既然三兄弟来了,你可要在花会期间,帮帮你二哥。”
“二嫂,你看我能闲着吗?在花会期间,我不给你这侄儿缠死,那才怪呢。不过,你说二哥很忙,那是很自然的事。但我相信凭二哥的能力,一定会很顺利地和洛阳花会的各主办人员一起,将这次花会举办成功。没人敢怀疑二哥的能力。想一下,前几次洛阳花会,二哥的表现不都是让人非常佩服吗?”
“你呀!不去帮你二哥也就罢了,却在你二哥的背后直灌迷汤。你二哥身为咱们南宫世家的外务主事,办那些事自然是分内的事。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孔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满面的笑容和眼角流露的些许神情,明眼人一看,就完全明白,孔氏对南宫明安对她丈夫的赞赏,是十分的高兴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