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位于江浙东南,奇峰高耸,峻秀幽丽,堑壑峥嵘,古木参天,蜿蜒盘卧数百里。此山缥缈幽谧,几为东南群山之首,千百年来,独引文人墨客竞相踏足。
雁荡山的名声的确响亮,但若说它的名声大噪之时,则是在医术冠绝天下的“圣医”隐居此山之后。
自从“圣医”游广济归隐此山后,雁荡之名始名噪宇内外,慕名拜访或者专程找“圣医”就医的江湖人士在山中时有现身。
这日正午时分,在一个大水瀑下,众人停了下来,既为眼前高逾六十来丈的水瀑震惊,也由于半日时光已过还没有找到“圣医”而心焦,停下来想想对策。
柳怜卿脸色有些难看,跺着脚嚷道:“李大哥,七日前咱们离开‘玉霞谷’前来雁荡山,本以为到了山中,最多用半日的时间就可以找到‘圣医’,可是如今两日就要过去了,整个雁荡山都被咱们找了大半,竟连‘圣医’的隐居之地都没有打听出来。若再过三日找不到‘圣医’,那你的伤势……”
南宫心菲听柳怜卿这样一说,眼睛顿时变得有些红,担心道:“哥哥,这七日来,你体内的伤势没什么变化吧。菲儿看你的脸色与前几天有些不一样,是不是由于山路颠簸,体内未炼化的‘赤血鳗’的血扰动了你的血气?”
其余人也都露出关心的神色,李笑天异常感动,故作轻松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伤势。虽然鳗血的热性很强,时常刺激受伤的经脉,但疼痛也只偶尔而已。还有三日时间,咱们定会找到‘圣医’的。”
古逢春道:“主人,真济寺、普明寺与灵岩寺的僧侣都说不知道‘圣医’的居处,逢春觉得他们都说了谎。我不信他们终日在雁荡山中,不去注意‘圣医’。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这些寺院都在雁荡山存在几百年来,而‘圣医’来此不过几十年,他们怎么也不会任由这个脾气有些怪异的圣手归隐一处而不闻不问吧。”
蔡思雯跟着道:“李公子,贱妾也有这样的感觉。咱们一路向那些僧侣打探‘圣医’的下落,他们的回答确实有些闪烁其词。贱妾觉得那些僧院可能曾经受过‘圣医’的叮嘱或警告,而不得向外人泄露他的秘密隐居之处。”
李笑天看向南宫心菲,道:“菲妹,你再仔细想想。南宫伯父可曾向你说过他上次请‘圣医’为我治伤,他是从雁荡山中的什么地方将‘圣医’请出来的?”
南宫心菲秀眉紧皱,一会工夫后,摇头道:“哥哥,爹应该没有说过。不过,他好像提过‘龙湫’二字,菲儿记不清了,可能是说什么水瀑吧?”
“啊”!
除了伊刚与南宫心菲外,五人都惊叫出声,脸上却都是一片喜色。
李笑天凭借着广博的学识,第一个道:“定是水瀑了。不过,它是指‘小龙湫’,还是‘大龙湫’呢?”
张雨芝猜测道:“听说‘大龙湫’高约近六百丈,有‘天下第一瀑’之称,而‘小龙湫’则矮上许多。从眼前水瀑的高度来看,它应当是‘大龙湫’。”
眼前的水瀑从半空飘忽而下,落入深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气势磅礴非常。水声轰鸣,传播极远,震耳欲聋。
如此气势,除了“大龙湫”水瀑还能是谁?李笑天点头道:“张姐姐说的是,古人云:龙湫之势高绝天,一线瀑走兜罗棉,五丈以上尚是水,十丈以下全为烟,况复百丈至千丈,水云烟雾难分焉。眼前的水瀑高悬于天,气势惊人,当为‘大龙湫’无疑了。”
柳怜卿眼珠急转,叫道:“呀,听说‘大龙湫’的水从连云嶂而来,连云嶂,你们知道吗?据说那里有天下五大美味之一的香鱼!香鱼啊,本姑娘只吃过一次,那味道……好像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