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正吃喝得高兴,忽然梵音阵阵,一宝相庄严、黄帽黄袍的僧人,吟唱着佛经进入了大帐。明明帐内挤满了人,大和尚却自顾自地吟唱,恍如无物,真个是佛法高深,色即是空。
“哎呀,是拉萨来的东科尔·满珠习礼·呼图克图上师”。
“真的是他,听说他佛法高深,杜尔伯特部大台吉的第三子都拜在他门下为陀音”。
“何止是杜尔伯特部,听说各大台吉均有子弟在他的门下为僧”。
“哎哟,这位活菩萨来这里做什么?”
诺木达莱吃了一惊,满面欣喜地跑到大和尚跟前,“上师的莲花宝步踏足于我辉特部的牧地,这是全体辉特人的光荣!”
“阿弥陀佛,祥光乍现,必有贤哲生。小僧并非为大台吉而来,而是为贤哲而来”。
诺木达莱的脸色憨憨的,“贤哲?请上师明示,谁是我辉特部的贤哲?”
“小僧正在念咒,心中忽有所感,循迹而来。这贤哲嘛,应该是大台吉的麟儿无疑”。
“啊!贤哲是我儿子?您是说这小子?”诺木达莱抱起儿子递于大和尚瞧。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业障积消,智慧自生,真乃贤哲之相啊!”东科尔·满珠习礼·呼图克图看了会小家伙的相貌,又问道:“可曾起好名字?”
“禀上师,这娃儿叫苏勒坦、伊克明安·苏勒坦”,诺木达莱激动得声音发颤,这个年代,宗教信仰非同小可,自己的儿子被格鲁派的上师称为“贤哲”,这还了得!不仅对儿子,对整个家族都有莫大的好处!
“苏勒坦?”
大和尚停顿了一会儿,开了尊口,“苏勒坦这名字蕴含着智慧之意,真是个好名字啊!”说完,便手抚婴儿之头,念念有词,为孩子颂经祈福。
“哎呀,大师千里迢迢参加我儿的‘过百日关’,这是整个辉特部的光荣!快请入席,进些吃食吧”,诺木达莱殷勤劝客。
“阿弥陀佛,不用麻烦。小僧来此,只是想为贤哲颂经祈福而已。经已念完,自当告辞”,说到这里,大和尚施礼离开,黄帽黄袍黄皮肤,迅速消失在漫漫的黄沙中。
起风了!辉特部大台吉诺木达莱家刚出生百日的小娃儿被东科尔·满珠习礼·呼图克图上师称为贤哲的消息,随风传开,大家都用充满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百日的婴儿。
吃完百日宴,苏布得妣吉兴奋不已,搂着诺木达莱的脖子睡不着。
“台吉,没想到咱们家的苏勒坦竟然是贤哲,还引得东科尔·满珠习礼·呼图克图上师光临”。
“是啊,我也没想到”。
“台吉,上师的身份何其尊贵,怎么会来咱们家呢?”
“也许是巧合吧”。
“巧合?”
苏布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诺木达莱,“真的是巧合?可这也太巧了,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哈哈哈!”
诺木达莱朗声大笑,“你猜得没错,的确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了请动这位大和尚,我足足布施了两百匹马、一千只羊”。
“可是台吉,您为何要煞费苦心地这样做?”
“你不懂,这一招叫做造势。我这是为儿子的未来造势呢,有了贤哲这个名头,将来谁敢小看咱儿子?”诺木达莱充满智慧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