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接受了村民的热情欢迎,他们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伤口,现在成为了炫耀的资本。
于有光除掉帽子,露出标志性的中分,一条深深的血槽,表明当时子弹只要再矮一分,他就给开了瓢!
吴二狗把脸上扎着的绷带扯开,露出好几个被木刺扎出的血洞,趾高气扬的抬着下巴:“瞧见没,我一枪托砸在鬼子头上,那力道,当场就给他敲成了血葫芦,枪托都砸碎了,以后谁要是再说我胆小,老子砸给他看!”
赵四伸手也想扯掉绷带,被车轴喝停:“绷带不要钱啊?”
这边还没说完,三娃已经把肚皮给掀开了:“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啊,这是我跟小鬼子拼刺刀留下的,看到没,是轴子哥亲手给我缝的!”
二丫扒上去一看,顿时嫌弃的说道:“轴子叔缝的啥呀,还没我缝得好看呢,三娃哥,你等下,我回去拿剪刀给你豁开重新缝,比这个红蜈蚣好看多呢。”
二丫娘上去就是两巴掌:“你当这是缝布呢?这是三娃的肚皮,也是你能豁开的?”
只有柱子,兴奋的拿着三娃的一大把子弹,来来回回的数着:“三娃,这些子弹是用我的子弹打鬼子得来的吗?以后我的子弹全给你,你拿去打鬼子,等我长大了你也教我开枪报仇!”
感受着村民的热情,所有反正战士也都觉得自己已溶入了这个七拼八凑的大家庭,这里的人,听说他们杀死好多鬼子,不但没有怪罪他们当过二狗子,还拿出仅有的鸡蛋、面粉食物来招待大家伙,使得这些面对鬼子刺刀都不怯的汉子,居然涨红了脸庞!
当晚,车轴让村民们用缴获的物资,做了美美一顿丰盛的晚餐,虽说没有多少肉,但面条里面加上牛肉罐头,油都浮了满满一层,吃得大家伙满嘴流油,一直抱着肚皮哼哼才罢休。
第二天一大早,车轴就开始分配任务,眼看就要过年了,整个集中村的年货还没有着落呢,原本大家都不抱希望,只能混一天算一天。
现在打了胜仗,有了不少缴获,他想至少也得过个稍微象个样子的年,一是祭奠一下死去的亲人,二是让年味冲去哀伤,继续勇敢的活下去。
“宝财宝田叔,你们带上几个年纪稍大点稳重点的,架马车去南边镇上看看,能不能买些纸钱、蜡烛等,要是有猪头能买也买上几个,还有其他东西你们看着尽量多买点,特别是盐,现在还好,以后要是南边运城打起来,那就不太好买了。”
宝财挑了几个老弟兄,带了几支枪防身,他们都是老猎人,身体不年轻,枪法却不赖,就算遇到什么抢劫的,乱兵什么的也能对付一二。
接下来,他一边招集人手,给几个新加入的队员开窑洞,做点床和桌子什么的,也好有个住处,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王小山的老爹,他有一帮老弟兄,木匠活不说多好,也能过得去。
两车棉花和布匹拿出大半,请村里的妇女纳些鞋底子,用来做千层底。
做鞋底用新布肯定不成,那也太浪费材料了,他让所有队员,找来草木灰把布泡上,没有靴子就脱光脚踩,使劲踩,布踩过之后,用水一冲,就是灰色军装料。
只是这各方法掉色太快,没穿几水就会发白,他又让大家把布淹在红泥水里再踩上一遍,最后还加上点火碱水,等做出来后,所有人都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