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奴隶的,也是奴隶主的,但最终还是奴隶主的。月亮总是饶有兴致的爬上夜幕,然后又饶有兴致的钻进奴隶主的卧室,大概是想看一看他们的秘密。
还记得萨西米亚吗?就是那个倒霉的新娘。最近几个晚上她又回城堡住了,因为家大业大,城堡那边有一些生意需要打理。
自从萨西米亚跟华克多尔结婚之后,城堡后面的小树林,就显得有些凄凉,树枝上仅有的几片树叶,在不正经的秋风中,发出一本正经的沙沙声,仿佛已经被夜晚的冷淡,冻的瑟瑟发抖了似的。
一双军用战靴,轻盈的落在了那片凄凉之中,他小心翼翼的穿过瑟瑟发抖的树叶,小心翼翼的走在冰冷的树干之间,大概是害怕吵醒城堡里面的狗。在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黑鬃,黑毛,黑头,黑脚,黑眼睛,总之黑的就像不存在似的。然而,从夜幕上远远的望去,那战靴的印记,似乎比他的战马还黑。
战靴在一棵苹果树的旁边停了下来,把那匹黑漆漆的战马栓在树干上,然后就踩着楼梯,聂手聂脚的爬上了阳台。
阳台的窗户拉着蕾丝窗纱,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房间里面的情况。房间里面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萨西米亚坐在梳妆台前,很有耐心的梳着头发。
“旦,我来了……”旦是称呼萨西米亚的,因为萨西米亚的爸爸叫萨尔旦,所以军用战靴就称她为旦。
萨西米亚一如既往的傲慢着,用一种很不经意的表情,看了看窗外,但是来的人并没有让她感到惊喜。萨西米亚打开了阳台上的窗户,没有说话,就自顾走到了床边。
军用战靴踏上了窗台,跳进了房间,然后谨慎的关好窗户,之后,才泰然自若的向床边走去……
女奴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扒着门缝往里面看,她的视线,掠过地面,发现了军用战靴,她顺着门缝,慢慢调整着视线,看到了军装,背影,和佩剑,这让女奴有些紧张,她惊慌失措的张大了嘴巴,但是她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女奴躲在门外,不断摆动着自己的脑袋,就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萨西米亚自顾坐到床边,从头到脚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傲慢。她习惯性的拨开围幔,貌似是准备睡觉了。
军用战靴温文尔雅的注视着萨西米亚:“旦,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想你大概又要举行婚礼了。”
“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萨西米亚不以为然的,用眼角傲慢的夹了夹军用战靴。
军用战靴却微微一笑,坐到萨西米亚的身边,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的揽过萨西米亚的肩膀,靠近萨西米亚的耳边,低声说道:“华克多尔可能很快就要带兵打仗去了,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上帝肯不肯保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