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并没有明说什么,但在他的引导下,布兰达和艾尔弗雷德显然想通了许多。
“关于那场叛乱的具体细节,我们以后会有机会详细谈论的,今天暂且搁置下来。”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布莱恩端起茶杯,进入正题,“总而言之,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阿道夫留下了残留至今的顽疾,而且那道旧伤会间歇性发作,非常棘手。”
嗅着雪茶的茶香,布莱恩陷入了回忆之中,“但如果只是旧伤复发,我倒不至于自乱阵脚,毕竟这种情况也曾发生过数次,我也有相应的心理预期。但在一周之前,维罗妮卡曾给我寄了一封寄件,上面记录着来自安妮王后的紧急通知——”
说着,布莱恩从书桌里拿出了一张信纸,递到了自己的对面:
“阿道夫旧伤复发,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了数周,依旧不见好转。近日状况恶化,他的体温逐渐升高,并且会陷入偶发性的昏睡,已然无法处理王国政务。
“王国政务目前暂由我与亚当全权代理,阿道夫旧疾复发一事也暂时被压了下去。但这不是万全之计,万望埃文卿立即处理在塞西亚的各项事务,不日返回本土,出任国王代理。”
“怎么会这样,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艾尔弗雷德看着这封信件,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猜测,却依旧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随后又立刻松开了。
抬起头,他向布莱恩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埃文公,我不相信情况会这么严重。父王的实力与您并列,他一定可以撑过来的,对吗?”
这一刻,布莱恩眼中的艾尔弗雷德,与五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合在了一起,他不再是那个胸有城府的棋手,也不是一个满怀雄心的王子殿下,而只是一个关心父亲的孩子。
布莱恩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阿道夫死不了,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即使他撑不过去,王宫里还有那么多人,总能帮他渡过这一关,所以我从来都不担心阿道夫的安危。”
叹了一口气,他说出了自己目前最大的顾虑:“但是根据安妮的描述,阿道夫目前的情况,与他二十年多前受伤时的状况很相似。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能至少三个月都无法亲政。”
艾尔弗雷德松了一口气,思维再度活跃了起来,“没有了父王的统合,您担心我们内部的各个派系会因此而分裂吗?”
即使从布莱恩那里听到了王国的历史,艾尔弗雷德也并没有担忧王室议会,而是下意识地忧虑改革派是否会因此而分裂。
在这位小王子看来,即使曾经的保守派尚有一战之力。时间来到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也不足为惧,因为王室议会的势力在不断衰弱,而改革派却早已掌握了王国的一切。
所以艾尔弗雷德只是担心:失去了国王的统辖,越发壮大的改革派是否会因为利益的纠葛,而自行分裂,从而削弱王国的力量。
“改革派不会分裂——只要阿道夫还活着,我还活着,各大公国的大执政官还健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逐步掌握权力,我们就永远不会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