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又是一道电光,从地下直接冒出,斜对着陈锡激射而来。
天空中是电光,地面下也是电光,陈锡此刻仿佛掉入野兽的嘴里,上下都是必杀的利齿!
陈锡痛苦的顶着九龙九蟾分解鼎炉,心里明白的很,就算自己灵力再强也有耗尽的一刻,头顶上的电话暂时用九龙九蟾分解鼎炉当着,但是地下的电光悄无声息,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命。
眼见地下冒出的电光射来,陈锡悬空顶着鼎炉,身形猛然一晃,瞬间鬼魅一般闪到一边,可是身形还没稳下,地下又是一道电光对着自己激射而来。
陈锡一刻也没停下,连续用幻影身法躲避着地下致命的电光,却似乎早就被人算计好了般的,无论到哪必然有一道电光从地面射向自己。
陈锡第一次感觉距离死亡如此接近,居然连百试不爽的暗系功法幻影之术都能被人破了去。
陈锡两眼布满血丝,身上才换的衣服早已在躲避电光时被射穿的千疮百孔,连叫花子穿的都不如。
“究竟是谁!?”陈锡怒吼着:“今日小爷我就算丧命此处,也让我死个瞑目!”
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回答。
陈锡痛苦的冷笑着,此时的自己完全像是一只被关在小笼子里的老鼠,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正捏着长针,戏谑的玩耍般的一点点的扎着自己,看着自己在痛苦愤怒中发疯,直至丧失抵抗而死。
这究竟是什么人,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对手?
陈锡根本不能停下来,幕后的对手早已算计好自己的行动方向,只要自己稍有懈怠,立刻就万箭穿心。
陈锡一边急速的在有限的区域里转换身法,一边努力使自己头脑冷静下来,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越是急躁,死期就越是更快的降临。
如此狂奔的大半个时辰,陈锡全身是汗,心境却异常的平静,虽然看不到任何修士的操控和阵法的法器,但是笼罩在头上的星空却总是随着自己的身法不断的变化。
这就仿佛风筝和放飞的人,人在跑,风筝在飞,风筝时高时低,却始终和地上的人连在一起。
诸天星宿大阵!?
陈锡虽然也弄不清楚其中多深刻的道理,凭着在苍凌山入门级的学识多少了解一些星相变化,头顶上无数的电光皆由诸天星斗射下,继而落入地面产生折射,而折射之后的电光威力虽然相对较小,却最是缠人。
自己身形如何灵动,却总是逃不过被追逐的命运,如果对手不再此地,亲眼看不到我,却能通过星斗的映射对自己了如指掌。
那么天空之中必然有一面所谓的‘镜子’,也就是所谓的阵眼,将自己瞧的一清二楚!
究竟哪一颗星星,是暗藏在其中的‘镜子’呢!?
陈锡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虽然这是一个假设,但也只能大胆一搏。
陈锡大喝一声,额头上立时睁开第三只眼睛,将那密布的群星看透一切虚妄,寻找着那颗主星。
“嘿嘿!”陈锡怪笑着:“你难得了别人,却想不到我有这看透天机的第三只眼睛吧!”
只见夜幕之上,群星璀璨,躲藏在这群星之中果真有一颗随着自己身形变化而忽明忽暗的红色大星。
荧惑守心?
红光似血,不祥之兆,若真有这等天象,世间则必为皇帝驾崩。
“可惜你却偏偏将星宿复制了一遍,一真一影,两颗心宿二显出这‘荧惑守心’大灾之局,却是为了对付我?”
陈锡左手一翻,黑漆漆的佛印顿时浮了出来,瞬间大如陨石。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佛印化成一道黑光,对着天幕中的心宿二就砸了过去。
……
啪嗒!
“怎么了!?”洞府之中季老儿听见棋子掉落在棋盘上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瞧着满脸抽搐,一脸是汗的蔺老儿。
蔺老儿半天没有吭气,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盯着棋盘,过了许久又听咔的一声,整张棋盘裂成几半。
“嘶……”季老儿认识精算师蔺老儿多年,哪次不是见他得意满满,这幅情景却是头一次见着。
蔺老儿终于长叹一声,缓缓站直身形,对着一脸惊愕的季老儿苦笑一声,却并没有回答缘由,一抖袖袍,仰着头冷哼一声,大步走出洞府。
“嘿!?”季老儿瞧着蔺老儿不吭声的就这么走了出去,心中暗骂一句,杵着老槐树拐杖缓缓走到碎裂开的棋盘边。
棋子散落一地,精致古朴的棋盘仿佛收到重击一般,从中心点裂成几块。
季老儿眯着眼,心中已然明白**分,歪着头瞧向洞外,冷笑道:“从未失手的精算大师蔺朝风,居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嘿嘿,嘿嘿!看你以后还敢笑话我么!?”
“有趣!有趣的紧啊!”季老儿杵着老槐树拐杖,忍着背脓包的刺痛,脸上时而得意,时而抽搐,表情异常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