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高煦杀人,何需借别人之手,更何况纪纲这种小人行事阴险,性格毒辣,得志便猖狂,我怎么会去和他这种人搅在一起?”
朱高煦再次气呼呼的道。
“这么说父亲您和纪纲真的没有关系了?”
朱瞻壑终于松了口气。
“当然没有,纪纲是你皇爷爷养的一条狗,我根本看不上他,至于解缙,他本来就该死,你皇爷爷能容忍他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对他不薄了!”
朱高煦最后提到解缙时,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屑。
朱瞻壑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解缙的确是个大才子,从小就有神童之称,但他这个人用后世的话来评价,就是智商有余,情商不足。
比如当初在立储这件事上,别人都不敢插手,偏偏解缙上蹿下跳,力挺朱高炽,最后还以“好圣孙”这句话,帮朱高炽夺得太子之位。
当然金忠也表态支持朱高炽,但你也不看看人家金忠是什么资历?那可是燕王府长史出身,靖难时朱棣的后勤大总管,岂是解缙一个小小的内阁学士可比?
朱高炽成为太子,解缙更是努力和他打好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解缙这是想提前押注太子,以便日后朱高炽登基后,得到重用。
朱高炽也知道解缙的心思,但他却担心朱棣猜忌,因此还故意与解缙保持距离,可解缙却不自知,反而在被贬官后,又趁着朱棣北征时,跑去拜见朱高炽,简直就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最终朱棣忍无可忍,毕竟自己还没死了,解缙就开始巴结自己的儿子了。
于是在某一天,朱棣随口问了纪纲一句:“解缙还活着吗?”
纪纲立刻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最终解缙就被活活冻死了。
可以说在作死这件事上,解缙与朱高煦一文一武,两者几乎不相上下。
“没有就好,我这下终于放心了!”
朱瞻壑这时也长出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怎么了,为何忽然问起纪纲,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
朱高煦也不傻,立刻向朱瞻壑追问道。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忽然一拍巴掌转移话题道。
“对了,那个泄露父亲您不能吃虾肉的人找到了!”
“真的!他是谁?”
朱高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咬牙切齿的问道。
“对方名叫慧海,是少师身边的一个僧人,他的家人死在靖难之中,因此对父亲心怀恨意,这才与御厨勾结给父亲您下毒。”
朱瞻壑没说的太详细,毕竟这种事根本没有对错之分。
“原来如此!”
朱高煦点了点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靖难时他杀的人太多了,想找他报仇的人自然也更多。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纪纲是不是有问题呢?”
没想到朱高煦并不好糊弄,竟然再次问道,看样子在文华殿的这段时间,也让他生锈的脑子变得灵活了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纪纲陪我们去抓人时,我感觉他这个人德不配位,而且前几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有好下场,因此纪纲日后肯定也会倒霉,我怕父亲您受到他的牵连。”
朱瞻壑再次撒了个谎。
不是他不信任朱高煦,而是朱高煦脾气火爆,他要是知道自己中毒的背后,可能与纪纲有关,说不定立刻就会抄刀子去砍了对方。
“原来是这样,你想多了,纪纲这种小人,不光我看不上他,你大伯、三叔都看不上他。”
朱高煦闻言哈哈一笑,并没有怀疑朱瞻壑话中的真假。
两天之后,姚广孝派人将朱瞻壑请到天界寺。
精舍佛堂之中,朱瞻壑与姚广孝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份情报。
“你先看看这一份!”
姚广孝将最右边的一份情报推到朱瞻壑面前。
朱瞻壑拿起来打开,发现这是一份纪纲横行不法的情报。
比如纪纲与阳武侯薛禄为一个女道士争风吃醋,最后竟然用铁瓜将薛禄的脑袋打破,薛禄差点因此死掉,事后薛禄惧于纪纲的权势,竟然不敢声张,硬忍下这口恶气。
第二件事则是浙江按察使周新,因地方上锦衣卫横行不法,抓了一个锦衣卫百户,结果竟被纪纲罗织证据,诬陷他谋反,导致周新含冤而死。
另外还有纪纲贪污索贿、中饱私囊等罪名,一桩桩看起来是触目惊心。
“好一个纪纲,以前只听说锦衣卫权势滔天,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力,犯下如此多的重罪!”
朱瞻壑看完手中的情报也恨的咬牙切齿,他终于知道京城百姓提到锦衣卫时,为何会畏之如虎了,光是一个纪纲,所行之事就比之虎狼更加可怕。
“这些纪纲的罪行虽然可恨,但他是陛下养的一条恶犬,本来就是用来咬人的,因此并不足以说明什么,最关键的还是这两个!”
姚广孝说着,把中间和左边的情报一并推到朱瞻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