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我有一话问你,你是当真没有想过现在的形势吗?就算是墨染现在为储君,你却什么都不是,你真的甘心吗?”
杜若一笑,抿唇。她想起了今日里上门来的云顾氏。云顾氏就有说过,皇家不可能会允许君墨染休了云梧桐的。那她,也就要一直这么委屈着。“那又怎样……”杜若的话语轻轻,可是话语里的力量,却并不是犹如她说话的力度这样。
皇后坐在上位,看着杜若的模样。杜若这个时候,还想要故作轻松的端起一杯茶来品上一品,可是她的手端着那茶,还没有放在嘴边的时候,就能够听到茶杯与茶托碰撞而响起的瓷器碰撞的声响。
杜若的手在抖着。
她这话,不仅是反击了皇后的话,让皇后不能再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可是却也是自己深深的捅了自己一刀。
“那又怎样?”
杜若的鼻子一酸,抿唇,抬头,端了那茶,喝了一口,将那茶杯再放下的时候,便也就是她的心境,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神态都要回复到正常的时候。
泪,盈在眼眶之中。却不能下坠。
皇后看着她这模样,也不再问她了,也就等着杜若自己的内心里崩溃了。皇后也将自己桌边的茶端起,用茶盖蹭了蹭茶杯的杯沿,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宫竟不知道这世上尚有你这样豁达的人,其实,你这样的境况,本宫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本宫随着皇上,走南闯北,打下了姜朝这一片江山。天下已定,民心已具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子,带着一名不过三、四岁的男孩来找上皇上。”
杜若没有理会皇后说的那话,眼睛望向别处,可是她手捧着茶杯,又是几下的颤抖。皇后也知道,杜若虽是神游太虚的模样,可是自己的话,杜若还是听了进去的。
皇后这便又将自己的话再接着说了下去。皇后自嘲一样的笑着,“你兴许是想到了,我要说的是什么。那女子,也就是皇上之前的妻子,也就是后来的荣妃,而那个小男孩,也就是墨染。”
皇后停顿了许久,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状似无意的说道,“说实话,他们来的那一瞬间,我自己是懵了的。那个时候,我才是皇上的正妻。而她,本该是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女人。我并没有害她,我也知道,皇上在那之前,有过一个妻子。可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她又怎么会活得下来。我便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我的正妻。可是那个时候,皇上正要登基正统,倘若那个女人真的还活着,还带回了君墨染,那他们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嫡子。我和墨离又该是怎么办……”
杜若瞥了皇后一眼,才知道,这个时候,皇后已经是流了许多的眼泪了。她的眼泪,就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再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