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杉拥着怀里已经睡熟的伊莉雅,只觉得睡意阵阵袭来。
毕竟,一天下来,经历这么多事情,陈杉也是累得不轻。
有着系统小地图的示警功能,陈杉也不担心会被袭击。
他沉沉的,也进入了梦乡。
慢慢的,梦里,艾伯特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叫艾伯特沃尔特。
我是一个拾荒者。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北荒城长大,就在北城区的贫民窟里。
而我的父亲老迪奥沃尔特,则是一个老拾荒者。
或许,我成为一个拾荒者,并不是父亲所希望的。
我记忆力里的父亲,个子不高,身形有些粗壮,印象最深的是,他明明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却花白了。
那时候的父亲,常常去杂货店花几个铜子买一种便宜的,带着刺鼻味道的紫藤魔芋汁。
紫藤魔芋汁能给衣服染色,售价便宜,父亲总是用它来给自己花白的头发染色,好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
小时候的我,总是问着父亲母亲去了哪里?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特别的沉默。
等我过了七岁的时候,我就没有再问了。
我心里明白,不管母亲是去世了还是远走了,她不会在回来了。
很多时候,父亲总是靠着矮桌,在昏黄的尖晶灯下,喝着几个铜子一斤的低劣朗姆酒,他总是抓起几个蚕豆,小心翼翼的送进嘴里。
昏黄的灯下,父亲的眼睛总是迷迷蒙蒙的,很多时候,父亲喝醉了,总是一个人在大吼大笑,或者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在我十岁那年,父亲花了大半的积蓄,给我买了基础斗气秘籍和武技《斩马刀》。
然而,我修炼的天赋也不高,再者,修炼的资源的缺乏,直到我十三岁,我才修炼有成,成为了一个一阶的武士,勉强踏入了职业者的范围。
而,父亲开始慢慢的老了。
他的双手不像以前那么孔武有力,他的脊背也开始慢慢弯曲,他的脸上,也开始多了许多的皱纹。
父亲的酒瘾越来越大了,常常喝醉了再莫名其妙的发火,有的时候,还动手打我。
在一天深夜里,喝醉的父亲又在发火,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怒火。
我一把将父亲推倒在了地上。
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当时的眼神。
怒气,哀伤,欣慰,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自那以后,父亲很多时候还是喝得烂醉,也常常会发火,但是,他在也没有打过我。
曾经的我以为,只是因为父亲老了,打不过年少气壮的我了。
那时候的我,心里还在为自己抵抗了父亲的一次暴政而惊喜不已。
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在一次历险中,就在也没有回来。
他在腐水沼泽采集一株幽心草的时候,被一只潜伏多时的腐水魔鳄拖入沼泽中,从此,就没有看到父亲浮起来过。
我不清楚我当时听到父亲好友汉克叔叔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的心情。
当时只觉得脑子一阵空白,心里好像被挖了一块,伤口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