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义一夜未眠,杨出易也是一夜未眠,客栈的张幸却是一夜春梦。
早起时,张幸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猛然惊云,再看床上,竟被剪了一个破洞,他想起了昨天的梦,难道是真的?
再看衣服,正晾在窗口,衣服还是湿的,滴答着水。
张幸狠狠地甩了甩头,完全忘了昨天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恍然如梦。
“赵一痕!”
“三问道长!”
他连叫着两个人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他想知道昨天那个女子,他一定要找到她,绝不能辜负她。只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赵一痕或者三问道长才知道。
可是,他们此时也都不见了。
他仔细的回想着他们二人的踪迹,三问道长是赵一痕的朋友,应该在算卦,可能会比较容易。
而赵一痕是为神医而来,定会去李大人府中去找,那他一定是去了李府!
想罢,穿戴好衣服,开门一看,阴雨连绵,而自己身在客栈,钱,赵一痕已给过了。
他的家在城西,距离客栈也不是很远,以他的脚力,半刻钟就到。
家不是很大,两间青砖房,一间小院,这间房子,因请不起人力,他只能亲手所建。
这里的每片砖瓦,他都亲触过,熟悉无比,虽然家不大,却是他努力的结果,他很满足,但若是和心爱的人住下,却会显得很寒酸。
这里虽不偏,却没有人来往,更没有人愿意在他门口驻足。
只是今天不一样,门口蜷缩着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杨出易。
此时的杨出易瑟瑟发抖,口出吐着热气,已短而薄,张幸知道,这是太过虚弱的状态。
见张幸回来,杨出易连忙站了起来,因长时间蹲在地上,而使得站起来时,差点踉跄倒地。幸而稳住了身子,躬身拱手道:“张兄,早!”
杨出易比张幸还要大一周,张幸不过少年,杨出易已而立之年,张幸有些不适应,再看他一脸憔悴地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杨兄,发生了什么?”
杨出易眼里血丝如蛛网,立了半晌,不知从何说起,但最后还是咬着牙道:“张兄,我弟在城外那些事,是我这做哥哥的管教无方,从昨夜亥时便过来等您,一直到现在,幸好张兄未去府上。”
说道这里,杨出易顿了顿,继续说道:“张兄。还请您高抬贵手,莫要告诉大人,我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有第二次!”
张幸怔怔地看着杨出易,久久不能言语。
他知道张出易的为人,一向正直可靠,从不偏私,但今天,他却为了他的弟弟,在这里苦等一夜。
已是腊月天,虽无寒雪,却天寒地冻,这份为弟求情的心,当真让人钦佩!
可恨那杨正义却不争气,祸及他人!
张幸拱手道:“杨兄说什么?小弟我怎么不知道呢?!”
杨出易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那杨某托大,便做于大哥,你为贤弟如何?”
张幸喜不自胜,杨出易是何人,在成都府,除了李大人一家,他便是说一不二的人,而且其德行也让人钦佩,能做此人的弟弟,恐怕整个成都府,没有一个人不愿意,哪怕是街上的老头,若杨出易愿意,做他儿子都愿意。
张幸单膝跪地,激动道:“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杨出易连忙扶起:“贤弟快快请起,今日只是有这个打算,等为兄将家里那个老小子修理好了,定会设结拜宴,咱们天地为鉴!”
张幸一听杨正义,突然想起昨日三问道长的卦象,有些不安道:“昨日道长给他算命,说是昨晚有血光之灾,大哥快回去看看吧!”
杨出易笑道,“算命而已,当不得真!”
“话虽如此,但见那道长并非说笑,您最好回去看看为妙!”张幸恳求道。
杨出易见张幸认真的神情,不似作假,又因自己太过受寒加之一夜未眠,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杨出易走了,张幸有些兴奋,他发觉自己自从认识了赵一痕和三问道长后,自己渐渐专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