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双手缓缓抱在胸前,也微笑示人:“叶姐姐,别人都叫我萧太太,你还是也跟着这么叫吧。【】”
她出声很轻,音色天生偏甜的缘故,显得字字浅缓并且带了那么点笑意。
叶离……
病床上望着她的那个女人,瞠直双目,不仅是顿住,而且僵住妗!
表情在施润看来,非常精彩。
叶离掩饰不住脸上的难堪,刚才她那番演戏是为了刺激不知情的施润,她知情了,那么刚才的演出等于她整个人在出糗!
也只是短暂的怔愣,缓缓叶离是笑了。
盯着床边站着的这个看起来似乎完全与昨日不同的女孩,笑出声来,“我真是意外,惊艳!从你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跬”
“一次溺水,把你那么令人着急的脑袋溺聪明了?”
既然撕破了脸,叶离脸上的伪装全然卸下,越是微笑,越是阴森:“以前我像在玩一个智障,现在,呵,有那么点意思了。”
施润脸上没有一丁点动静,仿佛听不见这尖锐刺骨的嘲讽。
对于叶离摇身一变露出的阴暗面,施润静静消化着,承受不住和受伤都埋在心里。
这就是她身边接触的人,的确,比恐怖片里的鬼魅更可怕。
什么时候发现叶离的真面目的?
其实她没有发现,不愿相信当初为她洗冤又在设计作品上给她提出那么好建议的女人,最初接触她就是怀有目的的,那是心机怎样可怕的一个女人?
这五天,施润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很多遍,以前不知道她是叔叔的前妻,压根不会深处想,可一旦开始怀疑,诸多疑迹就自动串联在一起。
凭着一股直觉,刚才全部是试探。
果然,心思再缜密再天衣无缝的女人,在自以为是的胜利面前,被骄傲出卖了。
迫不及待要给她最刺痛最彻底的一击。
“你识破我比我想象中要早一点,看来落水时雪政对你的抛弃给了你致命的打击呢!”
“那是怎样一种痛?刀刃插进心脏,生生不能呼吸?痛到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溺水身亡?肝肠寸断?真不好意思,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爱着的我,没法和你感同身受呢。”
赢了的人,笑得那样得意,那样张牙舞爪。
施润看着这张病痛苍白却笑得快要扭曲的脸,她没笑,不过声音悠扬:“叶姐姐也太谦虚了,没法感同身受?”
“开玩笑吧,刀刃插进心脏,生生不能呼吸,肝肠寸断?叶姐姐要是没痛过也不能描述得这么生动详尽。恐怕我的痛比起叶姐姐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不然叶姐姐能舍命往死里那么作自己,恶心自己,同时也恶心别人!”
叶离脸色顿变,被戳破后的极度恼羞成怒。
不过很快,就生生压住碎裂的脸部表情,挑起淡眉:“二十岁的小丫头,你尽管在言语上过瘾。逞一时口快付出的代价我让你看看,不是说我能往死里作自己吗?姐姐教你,怎么有效地作自己来整死碍眼的人!”
叶离勾唇笑说完,把森白手指里的氧气罩拿开。
重症监护病房的监测器直连主治医生办公室。
逐渐的叶离呼吸不过来,没有了氧气罩,一喘,一喘,惨白的脸色。
很快地病房里响起报警器,叶离笑得美丽地看着施润,苟延残喘嘴里说话:“你真不该来我这个病房,很快,医生就会把话带给雪政,说我的呼吸罩从你来了后就莫名不在嘴上了,你来了之后,我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咳咳……”
施润纹丝不动,跟她对峙。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不过她今天能过来,凭的就是一股冲动,被深爱的男人抛弃,她自暴自弃,施润憋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劲来的!
刚才叶离说话,说一句就会戴上氧气罩呼吸一会儿。
现在长达一分钟离开氧气罩,叶离喘息很严重,手指发抖,不小心氧气罩脱离了手里。
氧气罩掉在了床侧。
她手抖得厉害却无力,越来越呼吸不过来,终于开始慌乱,她想要的不过是陷害施润,没想真把自己害死,但用手去够,却够不着。
叶离翻着眼珠,看向施润。
已经说不出话,乞求的眼神让施润捡起氧气罩帮她戴上,医生从楼道最那边走过来时间太长,她恐怕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