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邑,典家庄子内。
典韦拎着酒坛子与几个兄弟畅饮,不自觉的就提起了数月前在典韦庄子里住了一夜的曹禅。
“大哥啊,自从流匪们全部涌入陪县后,就没有消息传出来了。不知道曹兄弟怎么样了。”坐在典韦右手第一位的汉子叫陈盗,五大三粗彪悍异常,也是当初迎着曹禅进入庄子的骑士之一。
“那家伙也是个人物,不会有事的。”典韦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人物是人物啊,但关键是流匪太多啊,我听说足有三四万。谁知道在这么大批的流匪面前,那小子能不能保住性命啊?说起来也真是气人,这陈留的官员,各地的县令,将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流匪进入陪县,没有一个人出兵去救。都是胆小如鼠之辈。要是我做皇帝,一定全部杀掉。”说话的是另一汉子,叫阮元,也是那日的骑士之一。
谈起皇帝,阮元却是浑不在意。根本没有畏惧。而典韦这些人闻言也是面色如常。陈盗更是笑了笑道:“要是你做皇帝,这天下肯定比现在更乱。”
“哈哈哈哈。”调侃的话语立刻引起了屋内人的大笑。
笑过之后,典韦的神色却不由自主的严肃了起来,摇着头道:“其实也不怪那些官员,而是有人暗中操作。想坐视陪县被流匪夷灭啊。”
“喔?居然有这样的人?是那陪县县令的死敌?”陈盗讶然道。
“嗯,差不多吧。我查过了,我们遇到的那曹禅来头也不小,他父亲叫曹煅,本事很大,但也很会得罪人。当年与陪县县令晁能,陪城王遂号为三岁,是横行无忌的主。当年的刘盾是陈留侯,就因为与曹煅,晁能,王遂起了冲突,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给告上了皇帝面前。这才被皇帝调去了颍川做了颍川侯。怀恨在心啊。这次的事情估计都是这个颍川侯一手策划的。”典韦笑着道。
“陈留与颍川都是郡啊,从陈留侯改封颍川侯那算是平调,有什么好怀恨在心的?”阮元有些奇怪道。
“真没见地。”陈盗笑骂了一句后,才解释道:“咱们陈留地位尊崇,与陈留相比,颍川那是穷乡僻壤,而且在收益方面也没法比。你说能不怀恨在心吗?”
“嗯,也对,想当年咱们陈留在天下郡里边也是排的上号的,相比起来,颍川要逊色很多。”阮元恍然道。
“哎,都是该死的黄巾之乱,我们陈留也大不如前了。”陈盗叹了口气,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寥寥。
“嗨,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大兄啊,你还没说要怎么办呢。曹禅那性子我喜欢,不拖沓,也不斤斤计较,很大度的一个人。也算是咱们的半个朋友,总不能坐在这里看着他出事吧?”阮元道。
“还用得着你说?朋友有难,典韦什么时候没帮过?”典韦笑骂了一句,又道:“人我已经召集好了,都是咱们陈留境内出了名的游侠儿,清一色的战马,马刀,皮甲,强弓。外加三壶箭矢。明天就出,救我们的这半个朋友。”
“好个大兄啊,你蛮的我们好苦啊。我们还以为你……。”阮元二人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讨伐典韦道。
“还以为什么?还以为我见死不救?哈哈哈哈哈哈,我典韦怕过什么?不过是三万流匪而已,凭咱们这五十余骑,就算是十万流匪那也是怎么杀进,怎么杀出。”典韦仰天狂笑一声,豪气并现道。
“大兄说的好,该痛饮一杯。来。喝。”阮元大叫了一声好,拿起边上的酒坛子就敬道。
“哈哈哈,同饮。”典韦也不含糊,同样拿起酒坛子,三人相视一眼,一齐仰头痛饮。
………………………….
没能抓住王守是曹禅心中的一个刺,抛开个人恩怨来说,这老奴才的人脉也不差,与颍川侯刘盾等都相熟。迟早是个祸害。
但曹禅又没其他办法,毕竟只是个屯长。势力仅限于陪县。如果他现在是个陈留郡守,哪怕是陈留郡丞也是好办些。能够布诏令,把这家伙找出来。
或许只有等流匪之乱过了,曹禅再去找晁能王遂二人商量商量吧。
不管怎么说,度过现在的流匪之乱才是当务之急。在第二天,曹禅就下了工地,目前曹城的人口再次大幅度的提升,本来需要计划建造的房屋也得提前了。不仅如此,土墙也要堆积的更高,更坚固。
因此曹禅不得不冒险,再次下令工匠去河边制造砖胚,已经搁置了一段时间的窑也重新开火。
不过,也不能不防备流匪突然袭击了这两处地方。
还好现在曹禅手中的人手已经多大六七百人,底气也足了些。
派遣了大批的弓箭手,长矛手驻扎在窑与砖厂附近,还有一二骑兵不断的在附近巡逻,作为示警用。
经过两天的赛选,目前曹禅的第一队二百多的长矛手清一色的装备上了皮甲,看起来像正规军了。弓箭手的人数也增加到了八十。仓库里还存了大批量的强弓,就等待人手了。
暂为第二队的那数百流匪,正被雄霸狠狠的操练。不操练的趴下,绝不罢休。
这天曹禅视察了一下土墙的加固,与建造草棚的地方后,曹禅来到了西边雄霸训练士卒的地方。
两天而已,这群流匪的面貌生了极大的改观,一个个都有流匪的精神饱满,眼神正视不游离。
“看起来不错。”曹禅一一的扫过这些壮汉的面容,轻声赞道。
“只是练了表皮,离训练成军,做到令则战的精锐还差很远呢。”雄霸却是摇了摇头,对这群流匪出身的不太满意,主要是太懒散了,光训练仪表,就用了两天的时间。
不过还好,因为曹禅这边粮食管够,这群流匪没一个不满意的,一般都是很听话。让雄霸很是省下了一番心思。
“慢慢来。”曹禅很不在意道,曹禅知道这个时代要训练出一支精锐起码一年,但要在沙场上打滚几场硬仗下来,一支军队很快就会成为精锐。比如说,曹禅现在的第一队长矛手的二百多士卒,已经是精兵了。
这些日子来,雄霸见了太多的曹禅的作为了,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大人心中想法,到是猜出了几分,笑了笑道:“派他们出去剿匪战斗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大概什么时候?”曹禅问道。
“这里有四百号人,如果能做到面对一千号流匪不立刻溃败,就差不多了。”雄霸回答道。
“也是,我们的装备精良,四百号手持长矛的士卒足以对付一千号的流匪。但如果一碰面,我们的人就溃败了,那就是笑话了。”曹禅点着头,体谅了雄霸的难处道。
“呵呵。”曹禅的体谅让雄霸笑了笑。
这时,些许敲锣声从外边传来。曹禅与雄霸转头看去,见一队全身靠素隐约传出哭泣的人向曹城走来,这支队伍里不仅有陈家的人,还有其他的一些曹城居民,战死的不单单是陈蜿一人啊。虽然那些人的尸体已经被诶曹禅就地掩埋了,但居民们还是选择丧,建了衣冠冢,祭奠亲人。
“看来王惠终于解脱了。”看着队伍中一身素白,凄凉中中平添了几分美感的陈氏,雄霸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