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他找来小桂子,吩咐道:“事态危急,我必须出宫一趟。”
他不等小桂子开口问,就指向床边,那里放着一个大铁块。
“若是何千岁来找我,伱就把那铁块搬走,其余的事,不用你做。”
小桂子懵懵懂懂,赵笙已走出大殿。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海总事的背影。
以前总是他老人家护住左宗院的天。
如今,就由赵笙来了。
凭赵笙如今的境界,府外那些名为巡防,实为看守的东厂和锦衣卫根本挡不住他的路。
只需施展纳息法,他便悄无声息地走出宗人府,直往宫外奔去。
因皇帝坠马案的缘由,这几天宫里的换防更加严了些。
可这几年宫里的用度一缩再缩,宫里禁军也一减再减,哪有这么多力气干更多杂活?
赵笙出宫的凭证齐全,他们只看了一眼,就让他走出宫去了。
去往诏狱的路他很熟悉,一边走着,他脸上的容貌就发生了变化。
当年的他,只能在前世今身两种面貌,或是两种面貌五官打乱搭配间变化。
但五年后的他,却在有一日发现自己的无相神功莫名其妙成了。
他的体内,竟不知何时多了一股醇正的无相真气。
如今的他,只需运转无相真气,便可轻易改变面貌骨相,且无崩坏之患。
这本无相神功,是他在宗人府大牢打饭时,从那个试图刺杀徐方严的家伙身上得到的。
那人跟他说过,也有人曾练出些许无相真气,但无一不说不知有何用,如同鸡肋。
据赵笙猜测,许是因无相真气太难修练,必须时刻变作另一幅模样,才能练出一点点无相真气来。
而这东西,少则无用,多了才能彰显奇妙,也就是能轻易变作另一幅模样。
他经常在前世今身两幅面孔中变化,不知不觉将无相真气磨练至醇,方能如此随心所欲。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赵笙顶着以往不曾用过的脸容,直接走到北镇抚司的诏狱,给看门的人递上一封引荐信。
这东西,自然是他用宗人府总事的身份手段弄来的。
不需经过南镇抚司的调配,直接就能来北镇抚司当狱卒。
看门的锦衣卫盯着他看了许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不是作假,便将他带了进去,见过诏狱总旗。
“当年的雷总旗升官千户没多久就死了,那位鲁司狱好像几年前也升官了,如今是北镇抚司的镇抚同知了。
不知道现在的总旗和司狱是谁。”
赵笙正自想着,就来到总旗所在的阁楼。
“又来了新人?”
这位总旗坐在靠椅上,背对着他们。
声音很低沉,听起来是可不好相与的。
赵笙老实低头,带他进来的锦衣卫赶忙说道:“回禀大人,有引荐信,也都查验过了,是真的。”
总旗微微点头,背影中带着深沉。
“虽然现在锦衣卫缺人,但还是需慎重,小心些总不会错。”
赵笙心想,还是个谨慎的,这样就更麻烦了啊。
却见他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扫过赵笙。
“既来了诏狱,就好好干。”
赵笙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当年的大话精吗?怎么如今就当上诏狱总旗了?
这样的人都能当总旗,看来诏狱也烂得不成样子了嘛!
赵笙不由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