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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看着李元恺淡淡地道:“朕回头下一道旨意给兵部,把你那泸河堡马场挂靠在兵部名下,兵部每年会从泸河堡马场征调五千匹战马补充军用,然后嘛,其他的生意,朝廷就不再插手了你意下如何”
李元恺旋即大喜,赶紧拜倒在地:“微臣多谢陛下照拂泸河堡草场丰茂,最适合培育战马,微臣有信心数年以后将泸河堡打造成我大隋北方最大的养马场”
李元恺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这是杨广变相给予他的赏赐,只要每年付出五千匹马的代价,就能挂上一个军用马场的头衔,在朝廷兵部挂上名号,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表明泸河堡马场从此有了官方身份,而不单单是李元恺的私人产业,更是能够受到朝廷保护。百度MM,更多好看。
据李元恺所知,其他三家拥有通商金令的世族马场,可还没有这个待遇。
而他们每年依然要向朝廷缴纳一笔重税,并且还会被时不时地抽调走一些马匹充入军用。
这其实就是这些大发横财的世族在向杨广交纳保护费,你们底下的臣子倒是赚得盆满钵满,总不能让皇帝干看着吃不着肉吧
相比之下,杨广向李元恺收取的保护费就少了许多,今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向杨广请求帮助,有皇帝罩着的生意,任何人想要搞手脚,恐怕都要掂量下喽。
杨广见李元恺一脸喜气洋洋乐呵呵的样子,也笑道:“看来你小子也是个贪财的家伙听到能赚钱,就这么值得高兴”
李元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陛下,微臣听说洛阳城里干啥都贵,宅子更是贵的吓人微臣打算趁着这两年攒点银子,将来若是陛下调我回洛阳,微臣也能有钱买一套小宅子,把祖母娘亲小妹都接到城里居住嘿嘿”
冯良在一旁掩嘴一笑,轻声道:“陛下,李武侯还真是个孝顺孩子呢”
杨广也点点头道:“这个愿望很朴实,也很美好洛阳作为东都,天下中心,汇聚我大隋四方财富,各项消费自然也更贵一些呵呵,不过你放心,到时候就算你买不起宅子,朕也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杨广开了句玩笑话,想了想又道:“眼下出巡在外,金银钱帛什么的,朕赏赐给你也无用冯良,你记一下,等今后李武侯回到洛阳,朕答应给他的赏赐再一并发下这小子可是个贪钱的主,你可要将此事记住喽,否则将来朕忘记了赏赐,这小子指不定在心里骂朕小气呢哈哈”
冯良也尖细着嗓音一笑,驮着腰笑道:“奴婢记下了”
李元恺顿时喜笑颜开,赶紧拜谢皇恩,杨广的赏赐一向丰厚,这还没回洛阳呢,就又捞到一大笔钱,可算是美滋滋。
杨广倒是丝毫不介意李元恺贪钱,这做臣子嘛,谁能没有自个儿的喜好,有贪图美色的,有贪真金白银的,有拼命收购田产的,有好古玩字画的,各有所好。
在杨广看来,有些毛病的臣子才更加容易掌控,也更能让他放心,臣子里要真出了个圣人完人,这当皇帝的就该操心了。
只要有真材实料,能够为国办事替君分忧,不触碰底线不犯忌讳,杨广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宇文述府上养着三千假子,宇文家的田庄遍布大隋,两个浪荡公子时不时在洛阳京兆尹那里搞出人命官司,风声传进宫里,杨广也一笑了之,顶多是把宇文述叫进宫里,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而已。百度MM,更多好看。
无他原因,在目前的朝臣中,能办事会办事,更是能把事情办得合乎君意,除了宇文述之外,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
所以杨广要办事时,只需给宇文述一个眼神,君臣二人就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宇文述这杆枪,杨广用起来那是真好使呀
杨广看着李元恺,越看越满意,和宇文述比起来,李元恺没有家世背景,也更加年轻忠心有本事,用起来也更加令他放心。
在对李元恺的使用上,杨广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打算。
沉吟了一会,杨广微笑道:“元恺,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朕也就这么叫你吧你是老先生的弟子,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在先帝身边结识了老先生,真要算起来,朕跟你之间,还真有点同门之谊”
李元恺受宠若惊连道不敢,杨广摆摆手笑道:“朕先前给你的赏赐,就当作是回报你德勒湖救义成公主,也算是朕给你的一点见面礼你在皇帐有救驾之功,朕记在心里,现在,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朕都会考虑的,并且恕你无罪”
李元恺心里有些拿不准杨广话里的意思,虽然人人都知道他立下救驾功劳,但这几日行殿都没有丝毫风声传出,现在杨广忽然提起,也不知是不是在试探他。
李元恺犹豫了会:“陛下的赏赐已经够多的了,微臣岂敢不知足微臣是陛下所封的武侯常侍,护卫陛下安全本就是职责所在,可不敢居功”
杨广指着他对冯良笑了一句:“你瞧瞧,这会这小子倒是知道和朕客气了”
冯良一张老脸笑眯眯成一朵老菊,假装喝叱道:“好个没眼力的小子,陛下这是念着你的功劳呢真是个糊涂蛋”
李元恺咧咧嘴,一脸傻愣愣的迷糊样。
“好了,你用不着多心,朕没有其他的意思。俗话说功高莫过于救主,若是朕连这都不给予赏赐的话,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说吧,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杨广面带微笑,一副帝王金口玉言的威严架势。
李元恺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拱手:“启禀陛下,陛下对微臣的赏赐已经足够多了,微臣已经很满足,别无所求只是,微臣心中尚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微臣说了,陛下可不要责怪微臣冒犯天颜”
杨广点头笑道:“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李元恺踌躇了会,心一横跪倒在地:“微臣恳求陛下调南海太守薛道衡回朝薛公垂垂老矣,常年卧病,岭南之地气候潮湿炎热,又多是山越百族之民,治理不易,薛公的精力无法应对长此以往,薛公恐有客死异乡之悲薛公乃我朝忠贞元老,妄请陛下宽宏大量,允准他回乡养病”
李元恺说完,撅着屁股跪倒,脸都快贴到地毯上。
内殿里忽然间变得无比安静,很快,李元恺能感觉得到,两道凝如实质般的冷厉目光笼罩在他身上,后背心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