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武!窦师武!站起来啊!上啊!你这是装的吧?哪有这么玄乎?”
独孤开彻激动的满脸胀红,扯着脖子大吼,唾沫横飞。
独孤开明脸上横肉微颤,浓眉紧皱,任凭他怎么瞧,也瞧不出刚才那一记手刀
有何玄妙之处,竟然一击就让窦师武抱着手臂疼得浑身打摆子。
“窦师武!你个怂货!今后别说认识我们兄弟俩!亏得你还跟我们兄弟俩并称
左府三雄!我呸”
独孤开彻牛脾气犯起浑来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在他看来窦师武这是出师不
利,大大地折损了他们左府的颜面和锐气。
虞晦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萧铉则是一脸沉寂地盯着若无其事的李元恺。
窦师武满头冷汗,慢慢试着活动手臂,血脉渐渐通畅,那股阵痛感也在减弱。
听到独孤开彻的嚷嚷声,向来要强的窦师武一咬牙就要再度出战,被窦师纶一
把按住。
窦师纶怒视独孤开彻:“今日一战已然落败,我兄弟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日
苦练之后必定再来挑战!你若是不服,尽管出手,光在背后叫骂算什么本事!”
窦师武咬咬牙,一脸悲愤地朝李元恺喝道:“今日是我输了!改日再来讨教!
窦原的仇,我一定亲手讨回来!”
李元恺拱拱手:“随时恭候!”
窦师纶扶着窦师武退朝一旁,被窦师纶言语一激,独孤开彻当即捋捋袖子怒气
冲冲地冲上前,指着李元恺大吼:“休走!我来跟你较量较量!”
“哼两个怂货!好好睁大眼睛,看着老子怎么替你们出头的!”独孤开彻怒视
一眼窦家兄弟。
李元恺刚准备拍拍手离开,见又有人跳出来了,瘪嘴有些不耐烦,独孤家怎么
会有这么两头自以为是的蠢熊。
仿佛在思考人生的独孤开明终于回过神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智商在这一瞬间
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只见他猛抬手大喝:“且慢!今日时辰已到,待过些时日,挑个得空再来比过!”
说罢,独孤开明几大步冲到独孤开彻旁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着独孤开彻
就要往府外走。
“老四!你这是干嘛?我今日一定得跟那小子打一场,让窦家哥俩瞧瞧咱们的
本事!要不然,人家以为咱独孤家的好汉只会逞口舌之能!”
独孤开彻不情愿地大声嚷嚷,挣扎中还朝李元恺挑衅似地挥舞拳头。
“不可冲动!那小子有古怪!”独孤开明满脸严肃地压低声音喝叱一句。
独孤开彻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铜锣似的嗓门丝毫不知收敛:“老四,我看
你是糊涂了吧?一个十几岁的娃子,有啥古怪的?窦师武那小子不争气,就把你给
吓住了?我呸老子就不信一个逃卒生的贱崽子能有多大本事!”
“老五!你敢不听我的话?”独孤开明气恼地低吼。
独孤开彻一把甩开他,斜了一眼不在意地笑道:“老四,你想多了!等我去跟
那小子过两招,咱再回去吃酒!”
独孤开彻又从府衙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回来,指了指窦氏兄弟:“你们两个瞧好
喽,别说我独孤家不帮扶你们老窦家!”
窦师纶和窦师武相视一眼,二人皆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不打算阻止独孤开
彻主动找打的举动。
独孤开彻这下更来劲了,胸口的护心甲拍得哐哐响,叉开马步摆足架势,朝李
元恺招招手:“动手吧小子!”
李元恺抬头看了眼大亮的天色,淡淡地道:“你刚才好像骂我了,是吗?不光
骂我,还辱及先父,是不是?”
独孤开彻怔了下,一脸轻蔑冷笑:“你爹本来就是个逃卒,抓到被打死,这事
洛阳谁不知道?逃卒和佃农的儿子,你当自己有多高贵?封了县侯,就真把自己当
回事了?”
李元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也很平淡,很认真地说道:“先父逃卒罪名早
已澄清,天子追赠正六品建节尉!祖母周氏也是天子谕旨诰赏的安阳乡太君!我家
虽无累世公卿,但每一个勋职爵位都是拿功劳挣的,干净!独孤家也是数代积累,
到了你这一代,才让你有嚣张的本钱!与我比起来,除了家世,你并无任何值得炫
耀的地方!所以,你必须为刚才的话,道歉!”
“啥?”独孤开彻侧了侧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抚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我呸”独孤开彻笑声止罢怒骂,“离了李阀,你家不过是阴沟里的一滩臭泥,
蒙皇帝给了点恩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独孤家的名号你连提都不配提!老子是
独孤家的子孙,就凭这一点,就算今日打死你,皇帝也不能把我独孤家怎么着!还
想叫爷爷我道歉?肮脏下贱的臭虫,你也配!”
李孝恭望着李元恺微眯的眼眸里沁出的缕缕冷厉紫芒,摇头低叹一声:“要糟”
段纶也叹息道:“独孤开彻话说的太过分了,独孤家与李元恺的梁子,算是结
下了,今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呢!”
李孝恭漠然地轻声道:“他先想着今日怎么活下来,再谈将来吧!”
段纶愣了愣:“你说李元恺会下死手?他不敢吧?再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呢,
实在不行我们一起上将他制止”
李孝恭环视一圈,苦笑道:“瞧这个样子,他们还是低估了李元恺的凶戾程
度,他们恐怕和你一样,都认为李元恺不敢下死手!再说,你以为这里的人全部出
手,就能敌得过他了?当年他还是一个垂髫童子,暴怒时就能血洗李府,如今的他
若是凶性大发,真不知道是何等恐怖场面!”
段纶倒吸一口凉气惊骇地低声道:“那如何办?赶快抢在他动手之前阻止吧!”
李孝恭盯着武校场上的两人看了看,摇头道:“李元恺杀心已起,挡不住的!
独孤开彻这个蠢货自己找死,别人如何阻止?我在这里盯着,你赶快去找宇文成
都,左右府里只有他能制止李元恺!宇文成都昨夜值守内宫,此刻应该已经快要出
宫了,快去”
段纶额头泛起一层白毛汗:“好!好!我这就去,你可要盯紧一点,别闹出人命!”
段纶绕过众人身后闪身出了府门,窦师纶注意到他去势匆匆,想了想低声在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