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爷们坚持不肯留在阿乌的住处,它要跟阿乌一块儿出去,阿乌去哪儿,它就去哪儿。
它再也不想住在笼子里了。
哪怕在外面辛苦些,寒冷些。
在高空飞过之后,它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阿乌无奈,再三嘱咐以及恐吓之后,才让它穿上与自己一样颜色的衣服,躲进自己怀里,一起出门。
看门的任务就交给了任劳任怨的乌鸦。
阿乌例行爬上了钟楼。
不过,今天的十六寺戒备明显森严了一些,阿乌进来还颇费了一些功夫。
当阿乌最终还是像往日一样,躺在了钟楼的横梁上时,森严的、异样的感觉更明显一些,尤其是十六寺的一些人出现在车马行附近。
那些人穿便装,一般人也许不会觉察。但是,阿乌本身就是在监控车马行的,车马行附近的异样,他马上就感觉了出来。
十六寺也在监控车马行?
仔细一想,阿乌也就不惊讶了。小猪昨天让达达和爷们分别带回来的消息,车马行与七剑的事情,肯定是仅次于东风叛逆的第二等大事,十六寺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他们没有马上抄了车马行,大概已经是听从小猪的告诫了吧。只是,这样一来,车马行肯定会谨小慎微,不敢有明显行动了,这样怎么能找到后面的人?真是败自己的计划。
转头看十六寺,十六寺也很忙碌,一大早,隐隐就有外客来拜访北山大法师。建筑和树木的掩映中,匆匆的各色人等出入不停。大约北山大法师在紧急应对。
阿乌不可避免的想到小猪。这小子,虽然人在千里之外,却还是把白驼城搅得风雪弥漫。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北山大法师为什么这样重视小猪的话?
这个问题没有想多久,阿乌马上就又发现一个问题;车马行外面的十六寺的人,突然消失了,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阿乌百思不得其解。
阿乌在横梁上纳闷,爷们却已经待得很闷。
它早已钻出来,好奇的跟着阿乌向外看。
这里的视野果然开阔。
但是,对一只鸟来说,这点高度还是远远不够的,爷们不禁鄙视的看了看身边的阿乌:阿乌这个人,怎么都好,就是不会飞,可惜。
爷们发现,阿乌在看城门处,于是,它擅自振翅一飞,向着城门飞去。
阿乌在钟楼里徒呼何何。诚然自己不会飞,也不可能去追它。
阿乌正在生闷气,爷们忽然快速飞回来了。
阿乌用眼睛“严厉”的批评着它。
爷们却顾不得“听”,只是用嘴巴示意阿乌向下面看。阿乌严令它不准擅自说话的。
阿乌诧异,顺着爷们指的方向,拿起千里镜,向下面看去。
排队进城的队伍。
队尾。
两个刚刚排在那里的人。
风尘仆仆,十分憔悴,想必是经历过暴风雪,远途而来。
但是,马是好马,且一人双马,显然不是寻常百姓。
阿乌用眼睛问爷们。
爷们把嘴巴靠近阿乌,小声说:“小口子车马行的人,我认识。它们是回来送信的。”
阿乌心中一凛。他马上就想爬下去,可是一瞥间看见爷们,他又改变了主意。
“去,跟住他们,听听他们去哪里,说什么。注意安全,小命儿第一。”
爷们领命,得意的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