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二刚还心痛,突然听着银子二字,来了精神,在心里计算能赚不少。
王虎抛给陈小二银子,陈小二小心接住,庄重严肃,仿佛这不是银子,而是宝物,虽然银子对于陈小二来说就是宝物。
陈小二道:“谢谢大侠,这钱都够再买新的了,我改天就叫人来修。”
王虎压低声音道:“我叫你去你就去,我平生最讨厌磨蹭之人,要修就赶快!”
陈小二不敢不听,连忙找木匠,出门去了。
陈小二前脚刚走,有人后脚就来。
“哟,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啊。”
常朱迈过门槛,进入客栈,在他身后,有陈面和抬着水的一众伙计。
常朱扫视一圈,道:“看来都是些江湖人,好!我常朱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江湖好汉,刚好水送到了,老板娘,给每位好汉沏茶!”
众人没想到来了一个胖子,还是一个认熟的胖子。
杨梅见水来了,听常朱这话,叫才回来的陈面去劈柴,准备烧水,然后自己去准备茶叶。
常朱找了个座位坐下,看向罗狼那一桌道:“各位从哪来?”
没人理他,气氛尴尬,常朱微眯双眼。
……
黄石镇东街的尽头有一小店,那是木匠的店。
木匠的生意很好,因为他的手艺好,虽然这样说对不起已经去了的老木匠,但黄石镇的人们都觉得新木匠的手艺更高超。
可是他有一个怪癖,做东西时会把门关起,不给人看。
“木匠大哥开门啊!”陈小二着急敲门。
没过多久,小店的门开了,一个英俊的儒雅男人露出头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二啊,有急事?敲门这么重。”
陈小二着急道:“木匠大哥,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就是了。”
陈小二拉着中年男人的手就要走。
男人连忙道:“别急啊,我用来修理的东西还没拿呢。”
陈小二这才赶忙放开手让他去。
木匠才来两个月,刚来时老木匠还在,可结果不到一个月老木匠得了场大病,去了,黄石镇就只剩下一个木匠了。
黄石镇的人大多喜欢木匠,但多数是女人。
他也喜欢木匠,因为木匠脾气好,手艺妙,除了收费贵这一点让陈小二耿耿于怀。
陈小二忽然想起了什么,闻了闻刚才抓过木匠的手,道:“果然跟那些大娘说的一样,他身上有股香味。”
木匠的店门口种着树,树上开着花,秋天开花。
他在树还没开花时问过木匠树的名字叫什么,木匠不说,告诉他秋天就知道了。
陈小二凑近一闻,发现与木匠身上的味道一样。
门开了,木匠挎着一个木箱,看着陈小二对着他笑。
他也回笑,“怎么了小二,笑的这么灿烂。”
陈小二道:“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木匠眯着眼睛温柔一笑,“哦,什么秘密?”
陈小二笑道:“你特臭美。”
……
云泥知道了常朱是商人,而且是个厚脸皮,能说会道的商人。
常朱与焦老聊的火热,并请所有人喝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常朱道:“原来是行云镖局的各位,这位白发乌眉的前辈莫非是行云二老之一的焦鑫焦老,那这位好汉一定就是刀疤虎王虎大侠,这位姑娘让我猜一下,对了,一定是云当家的千金云泥小姐,以前我也算出去长过见识,有幸见过云当家一面,云泥小姐的眉毛简直与令尊一模一样。”
焦老正高兴喝着常朱刚请他喝的黄酒,王虎则一副自谦样的拱拱手。
云泥并不喜欢自己的眉毛,但还是点头道谢。
常朱这时看向罗狼,“至于这位少侠……”
常朱之前想共桌,云泥不肯,说有要事商量,结果他说请客,让杨梅上茶上酒,焦老一听有酒,便热情的让他上桌,云泥对此不解,觉得焦老有些误事了,焦老辈分很高,她不好多说,只能认为焦老自有想法了。
常朱坐下时眼神扫过众人,四人分别坐在木桌的四方,他的目光稍微在罗狼身上顿了顿,最后与焦老共坐一凳。
罗狼淡淡道:“一个普通散镖,不值一提。”
常朱道:“那也是好汉,我当敬你一杯。”说着,常朱拿起一杯黄酒。
罗狼道:“戒了。”
常朱想过可能被拒绝,却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王虎听后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喝过多少酒,喝不来就直说,我不会笑你是个娘们,你不喝给我。”这杯被王虎喝了。
罗狼没理会。
常朱又道:“戒了就算了,咋们以茶代酒。”常朱不愧是商人,处事圆滑,给了罗狼一个台阶。
罗狼看了常朱一眼说行,杨梅给罗狼倒茶,常朱微眯着眼看罗狼喝下。
常朱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知道我为何不喝那杯酒吗?”
常朱眨眨眼,淡定回道为什么。
“戒了是其一,其二嘛……”
罗狼看向常朱轻笑,道:“食指,戒指。”
常朱瞳孔微缩,气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