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的。”林凡解释道:“耳目一般比较隐蔽,真眼是很轻易就可以被发现的存在,所以,你们要让她知道,你们是我安插在她身边的真眼。”
“你想让她把我们排掉?”
“她不会的,她高兴还来不及!”
林凡轻叹一声,杨要知道他在对方身边放这么两个家伙去监视,指不定会对自己做什么呢,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下午杨老爹的电话可是打过来威胁了他半个钟头,每三天汇报一次杨的行踪,不然就告密,将林凡退学的事情告诉林凡的爹妈!
林凡也很无奈啊!
所以说,杨的老爹是个奸商一点都没错,抓住把柄就捞好处,说他滚蛋也不过分,哪里有长辈威胁晚辈的。
吃两口菜,喝几杯水酒,聊聊刚认识的时候,谈谈卫生间趣事,谈笑过往之间,两个钟头就这么悄悄过去了。
林凡将已经酒醉的两人送回宿舍,安顿好了之后,带着自己打包好的行李,看了一眼住了这小半年的寝室,开门,向外走去。
“老,老四……”
林凡的脚步一顿,“抱歉,今天没去为你践行,还有就是,加油!”
关上灯的那一刻,杜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林凡放下行李转过身,来到杜文的床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厚厚笔记本,“我就知道你在装睡,这是给你的!”
“抱歉,我不能送你,我已经送走了太多的人了!”
杜文接过林凡的笔记,他的头一直对着天花板,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酸楚。
林凡点头,“你要记着我是老四,如果有过不去的坎,来找我,如果我帮不了你,至少,我可以听你说!”
林凡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寝室,将门,彻底关了起来。
黑暗中,有泪光滑落,“他们都说我是一个不详人……”
“老二,我只知道你是个读书人!”
这是林凡与杜文两个月前的一次谈话,一个被人言搞得有些抑郁的白面书生,几近崩溃时向天呐喊出的声音。
……
收拾了下心情,林凡走出宿舍楼,步伐缓慢地在校园中走过。
曾几何时,交大的校园竟然这么美,翠色的松柏,排排挺立,在朦胧的路灯下拉出悠长的身影,草坪已然枯黄,散乱地匍匐在硬寒的泥土上,静待三月春暖的到来。
三三两两的青葱面孔,于寒风中走过,或低语谈笑,或放声论争,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他们一个个安静的伫立在夜空中,朦胧的月光给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霞衣,林凡看向它们的同时,他们好像也在注视着他,似是在为他送行!
这里是求知的殿堂,是理想最后的乐土,林凡今日,将要离开,再会时,又不知会是何年何月?
别离方知今时美,奈何,心已有属……
林凡心中生出无尽感慨,但是,他的路,已然选定,正如老教授所说,选定的路,就要坚持走下去,唯有坚持,方不负那艰难抉择之一刻!
读书如此,打职业也是如此!
挥挥头,离愁仿佛也淡了许多,林凡不敢再看下去,他紧了紧衣服,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