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善此时正坐在正堂里,等着刘牧和张顺回家吃饭呢,小酒都已经满上了,只差人齐了。
一下子看到多了两个人,刘继善有些懵,站起身看了看黄让父子,又转头看了看刘牧,问道:“牧儿,这二位是你的朋友吗?”
还没等刘牧说明他们的来历,黄让已经跑到了刘继善的面前,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我找了你二十多年啊,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
找我二十多年,刘继善更加懵了,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刘牧心头一凛,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杨大郎也已经将手放在了唐刀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而站在刘牧身旁的黄喆则显得很是淡定,正在抬头打量房梁上的装饰,手上的一把折扇也在不停地敲打着手心。
“至元四年,在合肥,你救了我一命,想起来了没。”黄让不停地说着以前的事情,迫切地希望刘继善能够记起。
“奥。”刘继善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终于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小云游僧吧,你还俗了,我也认不出来了。”
到此,刘牧终于长舒了一口,杨大郎也将手从刀柄上拿下来。黄喆好像看完了屋内的装饰,转头对刘牧微微一笑。
“来来来,喆儿,快来见过刘大善人,要是不是他,哪有我们现在的今天啊。”黄让将黄喆招呼到身边。
黄喆并不想刘牧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又是拜倒又是磕头的,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坐坐坐。”刘牧本来就是一个好客之人,如今又有多年的旧友光临,自然是满心的欢喜。
三杯酒下肚,刘继善就止不住话匣子,开始聊起家常来。
黄让也是个非常好爽之人,不仅酒量很大,而且对于刘继善是有问必答,
听着他们的交谈,刘牧也明白了两个人的渊源,二十多年前,父亲救了当时还是一名云游僧的黄让。后来,黄让还了俗,并且经商挣了一大笔家产,想要回合肥寻找父亲以报答救命之恩。没想到父亲为了避难,带着刘家庄的庄户们来到了临濠。
这一错过就是二十年,没想到这黄让也是一个执拗的人,竟然找了二十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找到了刘继善。
没想到这个方脸的汉子竟然当过和尚,这个年代的和尚可谓是卧虎藏龙啊,无论是当今皇帝朱元璋还是后来的黑衣宰相姚广孝那都是做过和尚的啊。
刘牧看了下屋里的水漏,差不多要到上课的时间了,便起身,“父亲,黄先生,黄公子,你们吃着,我马上要到上课的时间了,还望见谅。”
“没想到公子还是个教书先生啊。”黄让吃惊地看着刘牧,刚刚端起的酒杯还悬在空中。
“不算什么教书先生,只是教授庄子上的孩子们一些杂学的东西。”
“杂学,公子竟然也精通杂学。”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喆一听到“杂学”两个字,瞬间来了精神。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黄公子也对杂学感兴趣。”刘牧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家父曾经给在下请过一师傅,杂学造诣极深,所以一听到刘公子也会杂学,便有了兴趣,不知刘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也开开眼。”黄喆说话语气很是谦虚,但是给人一种不可拒绝的气势。
看来这家伙是想考我,刘牧可不相信这个年代还能找到比自己杂学造诣更深的人。
别说一个普通的私人先生,就算号称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的刘伯温到此,刘牧也照样不虚
“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