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念好歹还是把那只试图与命运抗争的母鸡给捉了回来,手起刀落之后,烧了热水就开始拔毛。
小丫头蹲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根黄瓜啃得嘎嘣作响。
“你多久没吃肉了?”
吴三念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好些日子了,估摸有两年了罢?还是两年半?”
两年半不吃肉在丫头看来简直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她好奇问道:“为什么不吃肉呢,是因为肉不好吃吗?”
吴三念闷头拔着鸡毛,没理她。
一根黄瓜很快吃完了,小丫头又跑去拿了一根。
吴三念有些不乐意了:“喂,那是我花银子买的。”
“哦。”小丫头有些不情愿的掰了一半递过去。
“诺,分你一半。”
吴三念无奈了,张嘴叼过黄瓜含糊不清说道:“最后一根了啊。”
“嗯。”丫头点了点头:“得留着点肚子喝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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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从来都不是个胆小的人,更不是个怕死的人,所以当那千里剑意被谷淳风逼出来后,他甚至敢伸手将其死死攥住,硬是渡回了那半截锈铜剑刃之中。
整只手掌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老头子挑了挑眉,若有所指的嘿嘿一笑:“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破剑倒是能买个好价钱了。”
苏敛摇了摇头:“就这么散掉太可惜了。”
就这半剑剑意,便能令多少剑客望其项背而不可及,又能替多少剑客开山铺路。练剑之道万万千,可闭鞘剑却终究只有一人,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老头子没有医者仁心到再去替他包扎手伤,撤回二十八针后说道:“照理说我应该再替你刺上十四针,不过既然造化体魄如此霸道,连穿膛之躯都能再握上一握那千里剑意,想来也不缺那区区几针的功夫了。”
“收拾收拾,便趁早滚蛋去吧。”
一往如常的不待见,苏敛也不介意,点头笑道:“自然不能再多叨扰老爷子了。”
老头子掏了掏耳屎转身出了草庐。
午后的日头总显得炎烈,山里到处都是蝉鸣,片刻都不肯安歇,外面有浓郁香味传来。
小丫头端着碗鸡汤进了草庐,还没开口自己倒是先流了一大串口水。
“师傅,喝鸡汤哩。”
碗里放了根鸡腿,还有颗乌蛋,浸在油光发亮的汤里浓香扑鼻。
苏敛闻了闻说道:“真香。”
“是哩是哩。”丫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碗里,擦了擦口水说道:“快喝快喝,可香了。”
“吸溜。”一开口,又忍不住吸了口口水。
苏敛看的好笑,伸手拿起鸡腿,丫头的目光便由碗里往上移动,鸡腿往左动动,目光便跟着动动,往右动动,还是跟着动动。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再好胃口的人也下不了嘴,苏敛翻了个白眼,把碗一推:“得了,你吃吧。”
谁知丫头还是很有骨气的,一边吸着口水一边摇头说道:“不吃,我一点都不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