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下(1 / 2)

 唐闲丢了破云剑,急忙上前,扶住夏依依。夏依依倒在他的怀里,脸上却不是因伤显露痛苦难受,而是闪过欢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夏依依嫣然一笑,脸上的泪痕还在,只是此刻泪光一闪,却不是之前的绝望心境,而是自觉满足。

唐闲扶她坐回原处,立即俯身替她查看腹部伤势。匕首刺入夏依依腹部不深,看起来只有半寸左右,没有伤及夏依依要害。接着唐闲又替她号了号脉。夏依依的脉搏稳而有力,未现异常。唐闲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的伤势确实不重,唐闲思忖。

他从怀中掏出了金华散,对夏依依说道:“这药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说完他便将金华散打开,晃动着药瓶轻轻地把药粉撒在夏依依流血的伤口。

一阵剧痛蔓上心头,夏依依咬着嘴唇强忍苦楚,脸色变得凝重,一息之间神情数变,接着越来越复杂。但无论伤口处有怎样的痛觉,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唐闲抬头看着夏依依强撑的模样,偷笑,说道:“要是疼得忍不住,你便喊出声。”

夏依依松了牙关,说道:“没事,这点疼,我能忍得住。”言语的轻描淡写掩盖不住事实――她并不敢叫喊。

此刻已是夜晚,倘若房中传出叫喊声,势必招来守卫进房查问。如此,唐闲在房中一事必然暴露。而后刀光剑影,胜负难料,受伤流血,也未可知。夏依依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宁可自己受着苦痛,也不愿再害了唐闲。

过了会,药力发作,疼痛消失,原本流血的伤口渐然敛了血。果然是游云门的灵丹妙药,敛血功效胜于寻常之药。唐闲瞅见了桌案旁的木椅,坐下问道:“你就那么想死?人生在世,本多苦楚,何苦为了心中一念难过,便要寻死?”

“我……我……”,夏依依难以解释刚才为何突然拿了匕首伤了自己。也许她只是脑子糊涂,心中浑噩。心中至爱无果,加之父亲相逼,只觉前路绝境,这才如此。“我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夏依依说道。

她猛然想起了刚才她于桌案酒后说的那些话,脸蛋一红,害羞地低下头。“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夏依依低声问道。

“嗯”,唐闲点头。“都听见了,一字不差。”唐闲刻意强调。

夏依依脸蛋又是一红,醉酒后的红润与害羞的红润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我是不是不该那样说?如此袒露心迹,矜持不足,贸然有余。”夏依依问道。

“挺好的,像极了豪迈爽快的江湖儿女。”唐闲看着夏依依,笑着说道。

夏依依浅浅一笑,听得夸赞,心中欢喜。而后她想起了唐闲腹部被深深刺中的那一剑。她缓慢起身,拾起地上被唐闲挑飞的那把匕首。

那匕首尖端沾染着夏依依的鲜血,虽是不多,但上面凝固的血渍清楚可见。她站到唐闲跟前,毅然决然地将匕首放在桌上,眼睛看向唐闲,认真说道:“先前是我的不是,伤了你。如今我便还你一剑。你只管拿着这匕首刺来,我夏依依绝不闪躲。”

唐闲嘴角上扬,显露一丝微笑。这夏家千金就是不一样。刚夸她豪迈,颇有江湖儿女之风,不想她竟真的如此豪迈。唐闲从桌上拿起匕首,仔细查看,匕首映衬烛光,有些锃亮,锋芒显露,似乎一碰剑刃便会被划伤。

唐闲紧握匕首剑柄,脸色微变,变得认真起来。她既如此执意要还先前的一剑之痛,那便随了她的愿,唐闲暗想,手握匕首迅速刺向夏依依。

他真的要下手刺来?也罢,这是该还给他的,夏依依暗想。那匕首在空中划过,越来越近,夏依依的眼睛紧盯着匕首,没有眨眼。匕首即将刺入她身体的一瞬,她害怕看见匕首刺入肌肤血淋淋的场面,皱了皱眉,一瞬闭了眼,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等待了片刻,原本以为身体该是一阵疼痛,那冰冷的匕首该是刺入皮肤,插入血肉。却不想什么痛觉也没有。夏依依睁眼,见唐闲空着右手,那一把匕首不知何时离了他手,稳稳当当地嵌入窗框之上。他面带微笑,笑的诡异,有笑话夏依依刚才一瞬胆怯的意味。

“你……”,夏依依有些恼,似是被唐闲戏耍了一番。

“罢了,过往已是过往,你不用放在心上。”唐闲敛笑,认真说道。

夏依依细细品味这话的含义,微微点头,应声道:“既然如此,那这一剑我便替你留着。倘若哪天你要我还,我便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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