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下(1 / 2)

 凉州城花会可真是热闹,唐闲一行走出客栈,这才发觉这街头已是挤挤挨挨,摩肩接踵,人声鼎沸。街头游荡着商旅过客、文人雅士、江湖侠客、平民百姓、宦官子弟,皆往甲子广场而去。唐闲一行,顺着人流,也往甲子广场走去。

走出客栈时,唐闲便听说了凉州城花会今年的与众不同。今年的花会,据说有七株血色残菊自西域而来。这血色残菊,每株独开血色菊一朵。这独一无二的西域菊,花朵硕大无比,花瓣间泛透着血色。采摘花瓣溶于水中,颜色竟与人血一般。血色残菊的花期不长,花朵完全绽开后不多不少,只开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后不出半个时辰,花朵便顷刻间凋落,瞬间化为尘泥。听闻这血色残菊,生长于荒漠深处,那里黄沙遍野,长年干旱,寸草难生。血色残菊能生长那荒漠深处,也是稀奇。

传闻这血色残菊还是稀世珍宝,年逾十载者,采当年盛开血花服食,可增加人十年寿元。唐闲三人听得此等传闻,皆是好奇。不知这血色残菊长什么模样,竟有如此奇特之处。

夏依依走在前头,唐秋梨与唐闲走在后面。唐秋梨远远地看着夏依依的背影,停下脚步,看了许久许久,略有所思,而后小声与唐闲嘀咕:“师傅,你说这到底是我姐姐好看还是师娘好看啊?看着师娘的背影,我总觉得我姐姐更有些神韵。”

唐闲眉头一皱,似乎并不赞同。

唐秋梨继续补充,说道:“我还是觉得姐姐比师娘更为好看。虽然师娘长得更为白净,但姐姐要是也打扮起来,肯定比她还要好看。”

唐闲看着她,一脸呆愣,不知唐秋梨为何说起这个,也不知她这是做何表达。

“难道不是这般么?”唐秋梨认真问道。

唐闲笑了笑,反问道:“那又如何?”

唐秋梨语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唐闲摇了摇头,怕夏依依走散,连忙走快几步。唐秋梨见状,在他身后嘀嘀咕咕:“贪图美色,果然是有了师娘没了徒……”她话还没说完,便瞅见了唐闲恶狠狠瞪她的眼神。唐秋梨机灵,急忙住嘴。

三人随着人流走到甲子广场,而后便见凉州城的百姓在广场中拥挤着围观。七株血色残菊展览于广场擂台之上。七株血色残菊分列在擂台四周,其中花朵最为硕大的那株,摆在擂台中间。这西域血色残菊,与传闻中的一致,叶子青翠,鲜花如血,花朵绽开如海碗大小。据说花朵最硕大的那株,便已有十年之寿,唐闲三人看着这西域奇花,暗自称奇。

擂台四周遍布守卫,一个个手执宝剑的女子头戴面纱,一身红衣,岿然不动。擂台一旁还摆着几把檀木椅,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中间,她的左侧坐着一名官员,右侧坐着一名商人。

唐闲在台下,听到了人群里对台上之人的议论。原来那白衣少女,是烟花楼的新任楼主,叫花凝,是烟花楼前任楼主花万裳的首席大弟子。唐闲看向她,这花凝年纪尚轻,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举手投足之间,自有几分气韵。她脸蛋瘦小,肌肤白皙,眼神之中却有一种冷漠。她在擂台上静坐,异常平静地看着台下众人。

唐闲跟前有两名背着大刀的江湖侠客,一人青衣,一人白衣,二人在擂台下小声议论。唐闲侧耳,听到了他的议论。其中一名侠客说道:“别看台上这女的超凡脱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要知道她这烟花楼的楼主之位,那可是她杀了她师傅,向游云门邀功得来的。”

另一名侠客不解,问道:“游云门?游云门与烟花楼有何关系?”

青衣侠客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凉州城花会是烟花楼的命脉。可是谁曾想到,这花会每年由谁开,由谁挣钱,却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游云门说了算。这游云门,神秘莫测,至今鲜有人知山门所在。”

青衣侠客停了停,继续说道:“前年吧,在这甲子广场上,烟花楼的楼主花万裳,假扮游云门现任掌门唐少橙,给了一个叫陆陵的一刀。那陆陵不巧,正是游云门现任掌门唐少橙的师傅。这一刀捅下去,烟花楼便算是惹了事。去年花会易主,游云门愣是没让烟花楼开。听说是唐掌门因师傅亡故,故意为难烟花楼,断了烟花楼一年的生计。烟花楼楼主花万裳,独自去游云门求情无果,而后回到烟花楼,便被这弟子杀了。她把花万裳的首级献给游云门掌门,这才得以继续筹办今年的花会。”青衣侠客说道。

白衣侠客惊叹,原来这小小的一个凉州城花会,竟有那么多的秘密。他好奇地问道:“如此说来,那游云门掌门倒是个凶狠之人,竟活生生地逼死了这烟花楼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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