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下(2 / 2)

“唐兄,何苦作垂死挣扎?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对付得了我这五百玄甲骑兵,你也逃不出王府的追拿。江湖令阎罗鬼殿已发,你的人头,终归要被割下,带回王府。”王恒神色微变,于唐闲,王恒已能预知他的命途。

“王兄这番言辞,是要在下的人头么?别人若要,我一定不予。但若是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未免太狂傲了些?不用你施舍,我也能把你的项上人头取下。今日,我们终归要大战一场,搏杀个你死我活。”

“生死相搏,我唐闲奉陪到底。不过出手前,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王兄答应。”唐闲看向夏依依,补充:“若是我不幸死在你的刀下。还请你看在人头与赏银的份上,别为难于她。给她留一条活路。”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王恒思忖片刻,“唐兄,还请见谅。王府密令,她自是要被带回王府。生死与否,非我能左右。”王恒作揖赔礼,深感抱歉。

“既是如此,那我的人头只怕你是不能轻易取下了。”唐闲冷冷一笑,“唐某在此,请王将军赐教。”唐闲将破云剑护在身前,随时准备出招。

王恒听罢,挥手示意。那银枪将军得了指令,轻轻点头,策马上前,手挥银枪,向唐闲杀来。

唐闲杀意肆起,提剑上前,一招飞燕施展,在银枪将军的战马前掠过。王府的黄金战马,马腿处有黄金包裹,被唐闲一剑破开。金环掉落,马蹄留有一寸深痕。黄金战马顿时流血,它犯了疼,左蹄无力,身子前倾,一时间将银枪将军摔到马下。

银枪将军反应灵活,银枪抵地,借势而起,翻身而落,稳当着地。他缓缓起身,“唐堂主果然身手了得,我白临佩服。”

“既知我身手,便不要阻拦我去处。”唐闲已试探出银枪将军并非自己敌手,劝阻于他。唐闲转念细思,想到如此重围,若是能打败王恒,必有办法脱困。

“少说废话。我叔父因你而死,今日若是不能为叔父报仇,我有何颜面回去见我宗族。”白临将银枪横在身前,眼神之中满满恨意。

唐闲不解,“你叔父是何人?”

“你这么快便忘了么?你闯入王府时,拦你的老将军你可还记得?好言劝阻于你,给你留一条活路的老者你可还记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如此轻易便忘了?也罢,你不需要记得,纳命便了!”说罢,白临提枪,径直向唐闲杀来。

唐闲听得明白,终于想起他说的叔父是王府卫队统领白凡。那白凡将军确实和善,通晓事理,却不想自杀身亡。

“你叔父看名利太重。并非死于我手。”唐闲解释。

“你倒推得干净。若不是你纵火行凶,他老人家怎会一时想不开自裁?休得多言,偿命罢。”白临银枪不由分说,连连出招,招招发狠。

唐闲无奈,只得提剑应战。剑与枪相互碰撞,二人大战,僵持不下。唐闲知他为白凡之后,心怀愧意,无意伤他。白临却是心怀仇恨,咄咄逼人,招招发狠。二人交恶,过了数十招,也未能分出胜负。

数十招过后,唐闲恐有其它追兵,不愿恋战,于是一招一蓑烟雨施展,伤了白临左右手的筋脉。

白临左右手筋脉尽断,银枪落地,伏跪于地,再无力还手,鲜血从他手腕处开始缓缓渗出。

王恒见状,知白临已是败阵,他飞身下马,一把金刀拔出了刀鞘。

不远处,又一路人马悄无声息冒出。骑马在前的是一名身穿秋城官服的军官将领,那将领牛高马大,膀臂浑圆,一看便知久经沙场,气力不凡。军官将领旁是一名头戴花脸面具的白衣男子。那名白衣男子,体格瘦小,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书卷之气。

那军官将领与白衣男子身后,一众弓弩手各身着一件银色盔甲,手握一把长长银弓,身后背负一匣子箭羽,箭羽皆为银色。银弓与银箭身上,皆有几道复杂的纹饰。银箭箭头成锥状,银弓镂空雕花。箭与弓锻造之法,自是不凡。这弓弩手,约有百人,押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面向玄甲骑兵,向唐闲逼近。马车上之物,必定价值不菲,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竟要百余名弓弩手护送。

王恒认得那军官将领,正是秋城的城防营将军。王恒提刀立定,冲他高喊:“黎将军,王府刺客在此,还请助我一战。”

黎将军听见喊声,审时度势,认出了对面的人马为王府的玄甲骑兵。他宝刀拔出刀鞘,侧脸看向面具男子,“沙老弟,王府擒拿刺客,咱们上去帮帮忙。若是擒拿,少不得王府的赏钱。”说罢,他策马上前,准备厮杀。王恒身后的玄甲骑兵,跃跃欲试,也准备上前厮杀。

唐闲见一众弓弩手突然在他身后冒出,暗觉不好。数百玄甲骑兵已是难缠,而今又来了一众弓弩手,断了退路。骑兵与弓弩手加起来,约有五六百人,人数众多,拼杀起来,很难撕开缺口脱困。倘若他们相互配合,前后夹击,今日只怕要命丧此处。

唐闲眉头一皱,暗下决心,今日便杀个痛快吧。尘世不过一遭,生也好,死也罢,定要拼杀个你死我活,才不枉存活一世。如此一想,他破云剑挥向天际,一道飓风骤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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