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砚春把白板夹在腋下,怀着真诚纯粹的视线说了声「走吧」,便领着清源晓海走出了新鹤车站。</p>
◇</p>
会津若市的郊外,飘荡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焦味,宛如温和的夕阳把白天的事物,烘焙地更加成熟。</p>
“回来辛苦了,有比你住的松本市舒服吗?”</p>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清源晓海转过头,穿着衬体衣裙的冬雪砚春正笑意盈然地看着他。</p>
清源晓海想想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话了。</p>
“没有,不过两者没什么可比性。”</p>
两人从小到现在都是在会津若的郊外生活,幼稚园再到国中也是在郊外的学校,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p>
更何况就舒服而言,一定是这里更舒服。</p>
“那生活成本呢?”</p>
“一个人没问题。”</p>
“还在写小说吗?”</p>
“没写了,不过也算是一直在写,但是没有灵感,我现在也是靠之前旧书的稿费和兼职生活。”</p>
“没灵感是什么意思?”</p>
“编辑说我写的小说太「别扭」「味太冲」,如果强行发表一定会被腰斩的。”</p>
“什么是太「别扭」「味太冲」?”</p>
“不清楚,估计就是太别扭和太冲的意思。”</p>
“说了和没说一样。”</p>
“应该是把裤子穿反的那种别扭,简单来说不被喜欢。”</p>
两侧是荡漾开的农田,两人走在仿佛要将蓝天点燃的绿色海浪里,鸟啼声、稻禾色都曾在清源晓海的心中留下痕迹。</p>
需要到对街去,正巧碰到了红灯,两人停下脚步等待信号灯变绿,三三两两的车辆缓缓驶过。</p>
清源晓海看了一眼身边的冬雪砚春,风压吹起她的短发,露出白皙柔软的小耳垂,暖阳为她的发丝染上淡淡光亮。</p>
少年澄澈清亮的眸子内流露出一丝怀念,她留有着和幼时微小的气味差异,都恍若是遥不可及的记忆。</p>
他探索似的目光让一向开朗的冬雪砚春为之屏息,视线情不自禁落在脚边。</p>
白色的短筒袜映入眼帘,双腿上有一两颗被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红色痕迹。</p>
——完蛋,太败印象了吧。</p>
就在冬雪砚春的思绪东一块西一块时,清源晓海笑着问道:</p>
“有人给你幸福吗?”</p>
冬雪砚春愣了会儿,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看,随即莞尔一笑:</p>
“还没喔。”</p>
“专门让我来吗?”</p>
“因为有你在,我根本不想找其他男孩嘛。”</p>
她甚是滑稽地笑着,她只要一笑,眼睛就会微微眯起来,饱满的卧蚕显得很是可爱。</p>
两人但并未这个话题进一步地加深,点到为止。</p>
“你想回来吗?这次。”</p>
冬雪砚春的手指把玩着发梢,粉里透白的指甲修剪得整齐,视线笔直地落在被太阳烘烤火热的铁轨上。</p>
清源晓海看向街道的一边,透明且醇蜜的阳光下,在水渠上破碎的光影宛如振翅的萤火虫,化为无数游离浮动的绚烂光点。</p>
“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抛家弃子的人。”他单手插兜笑着说。</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