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墨凌渊走了之后顾云歌躺在床上便睡不着了，她开始是纳闷怎么会有人喜欢她，后来是觉得自己这事没处理好。
这算是彻底拒绝了吗？听老狐狸的语气好像还是抱有希望的，可她不该给人希望的，虽然她最近莫名其妙的有人情味了不少，但她肯定还是长不出情丝的，给人希望就相当于是害了人家。
但她不确定再认真的拒绝一次会不会伤害到老狐狸的自尊心或者什么的，越想着她便觉得这事情烧脑。
深夜她终究是没忍住坐了起来，敲了敲戒指唤：“师父，师父您休息了吗？”
夏酥酥无声飘了出来，八卦的看看左右，船舱中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墨凌渊的身影。
“这个时间你没和情郎在一起，反而是叫我一个鬼魂出来，看来是没成啊。”夏酥酥侦探上身：“你拒绝他了？”
“我实话实说了，总不能耽误人家吧。”顾云歌摊摊手。
夏酥酥观察她的表情，问：“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失落还是如释重负？”
“说不太清楚，总之不是开心，我其实算得上不排斥他，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顾云歌坐的更直了一些：“对了师父，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爱就是他想杀你，你甚至都察觉不到，分开会想念，只有在一起才觉得踏实，还有就是，你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包括自由与生命。”夏酥酥说到这便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
“这哪里是爱啊，比契约兽还惨呢。”顾云歌连连摇头：“我确定我没有这种感觉，献祭也不过如此了吧。”
而且她肯定，自己活了两辈子没有一次有这种想法，为了任何人都想过不要自己的命，更何况是自由了。
“这便是没有情丝的好处了。”夏酥酥说着又道：“但我看那小魔头像是认真的，他看着靠谱多了。”
“那我还是彻底拒绝了吧，爱情太可怕了。”顾云歌开始拒绝三连。
“你已经摊牌了，还要多彻底。”夏酥酥对于自家徒儿这方面的领悟力哭笑不得：“你这种理由还不够毁灭吗？听起来甚至很像是编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顾云歌点了点头，又道：“那他会很伤心吗？不会走不出来吧？”
“你这是不关心他？”
“相处这么久我总还是关心些的，但还没到离开便活不得的程度。”
“可往往感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夏酥酥评价了一下，看着她：“小徒儿，为师觉得你最近愈发有人情味了，你确定情丝不会因为你动情而长出来？”
顾云歌肯定的摇头：“这是天道的诅咒，怎么会这样容易便能长出来，除非有大功德，拯救无数生灵才可能抵消这种诅咒。”
“也可以续命吗？”夏酥酥问。
“可以，不过我这人天生不是什么好人，指望我去积德行善还不如早点死了干脆呢。”顾云歌对此表示极大的排斥：“太麻烦了。”
“你本性不坏，为师看得出来，不要将自己说的那般不堪。”夏酥酥认真道。
顾云歌摊摊手。
“可怜的孩子，你是身边没好人吧，未来为师会一步步教你，我们从小事开始做起。”夏酥酥看着顾云歌的眼神很是心疼。
于是当晚顾云歌又听了半个晚上的心灵鸡汤，躺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更是睡不着了。
她觉得自己原本未来还是很清晰的，帮了老狐狸忙之后，老狐狸便有实力帮她取回仙骨，她有了仙骨便去找师兄师姐，一起办宗门，闲暇便去云游五州，记录下五州大陆每一处地脉风水。
至于寿命几何，晚年会伤会病她都没有考虑进去，大不了收个靠谱的弟子养老也就是了。
可是如今忽然横空出现了感情岔路，甚至还有人劝她积德行善改变未来的命运，每一条岔路通往的都是不同方向，令她着实有些迷茫了。
心大如她都没再睡着，导致第二日上早课还是昏昏欲睡，明玄嫌弃她影响其他年轻弟子，一开始便将她赶到了甲板上。
顾云歌还是很喜欢甲板的，她坐在上面吹风，看着大船前方一座十分宏伟的仙城。
“那是哪？”她指着仙城问一旁的小弟子。
“回小师爷，那里是齐天圣城，便是齐天圣地的仙城，万丹大会便在那仙城之中举办。”小弟子毕恭毕敬的回。
顾云歌对自己这个辈分也是习惯了，略微点了点头。
她听过齐天圣地，七大圣地中底蕴最深厚的，形势也是低调不张扬，当年围杀墨凌渊他们便没有参加，
后来仙门正道追杀苏醒的墨凌渊，他们也同样没出手，算得上一股中正的清流。
传言这圣地也是只专注自身，除了修行什么也不在意，也正是因此才能一直稳居圣地之最，当年黄月真人暗算墨凌渊之前，齐天圣地才是正道第一势力，后面才被黄月压了风头。
“原来那里便是齐天圣城，我从前听过倒是不曾去过。”顾云歌微微眯眼，心说这里可真是个风水宝地啊。
这风水固然有先天的因素，后期风水师大阵的加持也是少不得的，这风水师她还真是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