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说这个很快，大概半个月便可筹齐。”凤见瑶回答。
“半个月。”顾云歌点头：“那我这边答应的货物也可到位，只是送来的路途可万万要小心。”
当初妖族从中州撤走的时候为了防止人族利用传送阵直攻妖族都城，将所有大型传送阵全部毁掉了，小型的传送阵距离无妄圣地也很远，押送起来不安全而且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他们此次的态度。
于是妖族想到的办法便是用飞船押运，也是大张旗鼓的表示妖族与无妄圣地通商。
“主人放心，此次是我兄长带妖族长老和大能来，还有魔族几位强者护送。”凤见瑶说到魔族的时候表情就意味深长多了。
顾云歌眨眨眼，如今妖魔两族结盟，派人相助再正常不过了，但她肯定这次的事情中仍然有夹带私货的可能。
“主人冰雪聪明，我父王说魔尊陛下偷偷给了他信件，让他全力配合呢。”凤见瑶小声道。
顾云歌摸了摸鼻子：“是他的风格，我终究是没绕过他做成一件事。”
“主人您不能这样想，父王近期是一直想与人族通商的，只是他信不过任何势力，您这决定对于我们妖族来说也是大喜事。”凤见瑶怕自家主人失落，连忙开口安慰。
顾云歌摊摊手：“我哪里是这样敏感的人，能借势自然也算得上本事，总不能人家帮了忙我反而觉得不爽，太矫情。”
“主人刚刚便是有那么点点矫情呢。”凤见瑶小声说了句，又道：“但主人从前可不会这样，如今……”
“如今什么？”顾云歌听了半句话觉得浑身难受。
“如今开始有那么点像个姑娘家了。”
顾云歌闻言差点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道：“你仔细看清楚，虽然有限，但还是能看得到的，什么叫有点像？”
凤见瑶忽略那一点点轮廓，认真道：“我说的是情绪，那种有些别扭的情绪。”
“小凤凰，你这有一句好话吗？”顾云歌无语：“你再这样我以后可不准你再回家了，这回去一趟都学了些什么啊。”
“是母后教的……”凤见瑶越说声音越小，最终还是闭嘴了。
但她看得出来，主人就是不一样了。
“不喝了，回去。”顾云歌将茶杯放下，起身便走。
凤见瑶在后面一脸猜中的表情，看吧，这就是证据，提到魔尊陛下情绪都不稳定了。
顾云歌回到无妄圣地，开始日夜的整理夏酥酥留下的手札，也让夏酥酥在一旁陪着补充，而后装订成册。
“我说丫头，真要将为师我多年苦苦钻研的心得这样流传出去？”夏酥酥看着顾云歌的整理，内心十分不舍。
“师父咱不是说好了，心法不传，但您对于炼丹的见解和经验是可以传的嘛。”顾云歌只觉好笑，她师父才是个切实的财迷。
“说是这么说，但真传出去而且不收钱，还是有些心疼的。”夏酥酥捂着自己魂魄的心口。
顾云歌停下装订，笑着看她：“那还要不要我继续？”
“继续继续吧，我活着那些年只顾着为黄月老儿付出了，还真没为哥哥和圣地做点什么。”夏酥酥几乎没有犹豫的道。
“师父也应该再想开些，您这些心得传一个人早晚会失传的，但若是广收门徒就不同了，那便是至圣先师，桃李满天下，还怕您的道不能发扬光大吗？”
夏酥酥想了想，又想了想，越想越有那么点上头：“至圣先师？”
“别说您这传承够用，即便是不够用后人也会完善，您会成为第一个出现在未来各个大佬传记中的人物，不仅传承不死，就连您的名字也不是随他一个黄月想抹就抹的。”顾云歌继续道。
夏酥酥上头中。
“而且此番也有造势的意思，只有您的影响力变得足够大，您的往事被挖出来的足够多，未来真相出现的时候对于黄月老儿的舆论压力便越大。”
夏酥酥开始认真端详顾云歌了。
“师父，您干嘛忽然这样瞧我？”顾云歌被打量的有些莫名。
“为师在想你真的没做过骗子吗？你这哪来的一套套的话。”夏酥酥好笑着道：“说得我都想活过来再为丹道总结出更多的经验了。”
“那自然是最好的，您若是活过来，以您的丹道造诣碾压季苏白是分分钟的事啊，届时无数丹道天才都会慕名而来，圣地想不不兴隆，想没钱都难。”顾云歌又是一连串的输出。
夏酥酥眼睛当真是有了些火焰的。
她之所以是丹道不世出的天才，靠的当然不仅仅是天赋，还有坚持和热爱，她在遇到黄月之前是有自己梦想的，
她想成为的便是顾云歌口中的那能为丹道做出巨大的贡献的、留下丹道历史上的真正大总是能。
只不过后来与黄月在一起，渐渐被糖衣炮弹磨得心性淡了，沉睡这千年记得的唯有仇怨。
可如今听顾云歌一席话，她心中大为感触，也难免陷入剧烈的彷徨与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