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再加一位,几人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程雪对大户人家的后宅并不感兴趣,可苏侯府一个姨娘身边的下人都这么大“官威”,这些年北境驻军营得是个什么样子?
关于定北侯、她不愿多想,可顾夫人的所作所为摆在眼前,如今下人又这样,难免不让人多想。
看着气呼呼走进来的丫鬟,不似平日看到的那般柔弱无骨、纤腰阴柔,反而有点辽东女子的粗犷跟壮实。
小姑娘走到婆子跟前,边拽边说:
“表姑母快起来,咱可是为桂姨娘做事的人,谁还不得给点面子。”
音量控制的刚刚好,外面听不到,厨房内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闭嘴。”婆子气的不行,把人拽到身边跪好,重重磕头,“还望李恭人赎罪,孩子是北境长大的毛躁丫头,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姑娘明显很不服气,但在表姑母跟前不敢胡作非为,只能配合磕头。
程雪自然不会跟他们俩一般见识,淡淡摆手,道: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侯爷想吃面条、我们正好在做,多双筷子多个碗,没事儿。”
她这边是真心实意给,可婆子却觉得她要报复,不敢起身。又是磕头、又是赔罪,就差剖心明智。
最后白芍实在听不下去了,“咣当——”一声放下菜刀,愤恨道:
“刚才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劲儿,哪儿去了?我们夫人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因你一个下人动怒更是不值得。不要拉倒,当谁愿意送呢?去去去,别在这碍眼,瞅着烦。”
婆子见自己被骂、喜出望外,忙不迭起身、拉着表侄女出去。
李恬看着二人背影,狠狠撇嘴,淡淡道:
“娘,这人咋还贱皮子呢?非得挨骂才舒坦?啥毛病?”
音量适中,刚好让表姑侄二人全都能听到。
李悦看着后背僵直的二人,“噗嗤——”轻笑出声,宠溺的拍拍妹妹肩头,说:
“瞎讲啥大实话,有的人就愿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办法。赶快摘菜吧,等下该炒了。”
李恬乖顺颔首,冲着二人的背影,又道,
“真小人不可耻,可耻的是狐假虎威还装腔作势的假小人,那才败类。呸——”
话落,满意的看着姑侄俩落荒而逃,小姑娘这才低头摘菜。
别看她脾气暴躁,但三观正、热心肠,所以程雪跟李晖都很呵护她的这份纯真。至于那两个下人,本就是他们不对,哪怕颠倒黑白去那个姨娘面前告状也无所谓,毕竟苏侯爷不蠢,不会因为两个下人而去找李晖的麻烦。
面条做好,白果端一份给连氏送去,其余的被白芍端走。
娘几个离开厨房、准备回屋吃饭,上楼时碰到了李晖跟一位老者。
不等程雪吱声,李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介绍:
“侯爷,这位便是内子于氏,他们五个是我们的孩儿。媳妇,这是定北侯苏侯爷。”
程雪闻言福身行礼——
“见过侯爷。”
“给苏侯爷请安。”五个孩子规矩行礼、异口同声。
定北侯苏祯瞅着眼前的一家七口,缓缓点头。
“李大人好福气啊,儿女这么多,家宅兴旺啊。”
李恒行过礼、仰头,有些雀跃的问:
“听闻苏侯爷镇守北境多年,侯爷可有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您害怕不?战场是不可吓人了?”
对于有“将军梦”的李恒来说,苏祯是他见到的所有武官中官职最大的。想问的问题不计其数,但碍于规矩,只能捡最感兴趣的问。
临近五十的苏祯听到这话,笑呵呵捋着胡子,不答反问: